“来者何人?”
睿帝身旁的内侍尖着嗓子紧张又嚣张大叫助威:“放肆,此乃皇帝陛下,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迟了小心你的狗头!!”
那守城的校尉并没有惧怕,反而竟然缓缓笑了下,似乎觉得此话实在荒唐。
睿帝见状,又听得旁边的敌人追杀而来,知道那数十个精心选出的护卫怕是已经不成了。
他急了:“你速速打开城门,朕重重有赏,封你为先锋将军,不,中军将军。”
那校尉只是看着下面的人。
他举起了手,睿帝心里一喜,心里顾不得计较此人的无礼,只等着他打开了城门,剩下的账再慢慢算。
却没想到这校尉却手上多了一把弓箭。
“你,你干什么?”睿帝身旁的内侍吓了一跳,“你可是要造反?!!”
那校尉的声音不远不近:“末将曾有幸见过皇帝陛下,那时候在城门,内子接末将下值时,曾被陛下亲赏了这城门校尉一职……尔等竟敢冒充圣上!当!杀!无赦!!”
睿帝的心一下凉了下来。
他自然还记得,当日在长街,他在马车中临幸了一个会脸红的小女人,那个女子滚下马车的时候,正好她下值的丈夫经过,因为那场温存实在痛快,他便大发慈悲补偿了那个丈夫,让他做了一个城门校尉。
那时候那个脸色发白的男人跪在地上颤抖着扶着自己的妻子,敢怒不敢言。
他只觉得好玩。
一种将一切掌控玩弄在手心的痛快。
而现在……睿帝惊惧到了极致。
那校尉正在缓缓拉长弓弦,睿帝终于回过神来,他一转马头,慌不择路向着更远处跑了去。身后的残余的护卫相识一眼,都跟了上去。
~*
此刻昭德殿中一片死寂。外面的混乱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自从太后的一场小病,虽一直吃着药,却竟然渐渐从小病拖成了大病以后,从昭德殿里面出去的声音也跟着变少了,连慕容贵妃来得也少多了。
外面已经闹得不像话,此刻的昭德殿仍然称得上安静。
现在半个长安已经在万家的掌控中,万淼手中拖着滴血的长刀,正在拍马往回走。他的身后,万家的护卫和死士正在不停收敛战局。观望的朝臣和被收买或者有心投机的武将们都选择了沉默,谁也不想去出这个找死的头。
但要控制长安甚至大雍,现在还需要的是一个正式而名正言顺的旨意。
国有难,睿帝轻敌落入敌军中已然凶多吉少,天位能者得之,现在需要一个名分,此时的名分或者是摄政的诏令,或者是慕容太后签下传国诏书,表明皇家甘愿禅让的诚意。
而已蛰伏了数年一直以身体情况不好在家调养的甘泉侯万综,现在器宇轩昂带着兵将正为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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