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安静下来,又是那副云淡风轻不动风声的模样。
大巴车很快驶出城区,那些穿校服的学生也都下车了,车内人渐渐少了,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
而现在是下午四五点钟的光景,太阳挂在西边的天幕上融着日光,像一块煎蛋黄一样温暖。
她们又在这辆公交车上待了四十分钟,公交车到了终点站,车上的人都陆陆续续下车。
终点站牌:宛岸镇。
江南小镇,青石砖瓦,平房低矮,一条弯弯绕绕的护城河包围着这座小镇,河水清澈,倒映着岸边柳树的影子,一切都静谧而安和。
小镇不大,住了几百户人家,邻里街坊平时都很亲近。
姜听玫和陶雨杉拖着行李箱,她带她走过那座石桥,又往前走了大概一百来米,转了两个角,便看见一户早已荒废的院子。
双层青砖水泥房,木栅栏围上的院子,许久没有人住,院里早已杂草丛生,石阶上长满了青苔,地面也尽是碎石块。
姜听玫推开那扇朝里开的木栅栏,手上沾满尘垢,她艰难地拖着箱子进去。
陶雨杉也没想到,她家会是这个模样,像是七八年没有住人了,破败不堪。
“姜姜,这,这就是你家?”她试探性地问。
姜听玫走到木门前,掏出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转动开门,“我说过我家很穷的。”
“我没有亲人,杉杉。”她顿了顿,“你介意吗?”
“没没没,没事。”陶雨杉连忙摆手,“两个人好啊,清净,我就是,”她开口:“有点心疼你。”
“咔”的细微一声,锁开了,姜听玫推门而入,迎面扑来一股潮湿的霉味,让陶雨杉不住皱眉。
姜听玫没有时间抱怨,她得在晚上之前收拾出睡觉的房间,因此放下行李后便开始着手打扫房间。
约莫过了一小时,陶雨杉在院内拔草的时候遇见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
那阿姨十分警惕地看着她,呵斥她:“你在干什么?你是谁!”
陶雨杉一手握着刚拔完的草,一脸懵逼,“阿姨,我……”
“把草放下!快出去!”那阿姨呵斥她,眉目有杀气,气势汹汹。
陶雨杉就没说出不字,她丢了草,一手乖乖举起,做投降姿势,慢慢地往外移,直到被赶出那个院子的前一秒。
姜听玫手里拿着抹布出来换水,看见院子里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柔柔地对着那位凶狠的阿姨叫了声,“芸姨。”
然后陶雨杉就看见了前一秒还对自己恶狠狠的芸姨在看见姜听玫的下一秒后变得笑容满面,一脸和蔼,要多友好有多友好。
“哎哟,我们听玫回来了啊。”
“好几年没见了,我们听玫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张芸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又是好一番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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