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她来找过我,问了我一个问题。”宋云祁微顿,“她问我,她还能重新去爱同一个人吗?”
林屿肆心一动,酸涩感渐渐漫到嗓子眼。
宋云祁偏了些角度,盯住高架上喧嚣的车马,嗓音很淡,“我告诉她,其实她从来没有放弃爱那个人。”
林屿肆眼皮一跳,从兜里摸出烟盒,刚含住一根烟,宋云祁清冷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嗓音,穿过微闪的火光撞进他耳膜,“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个人是你吧。”
林屿肆不答反问,“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对她一见钟情。”
第一次见她,宋云祁脑子里一下子蹦出一个词:破碎。
这女生整个人是碎的。
莫名惹人怜。
心理医生不能爱上自己的病人,是这行不成文的规定,他越过了这条线,也为此做好了退路,奈何她根本看不上自己。
更没想到她念念不忘多年的人是自己的好朋友。
宋云祁苦笑:“明明我比你更早遇见她,怎么就被你捷足先登了。”
林屿肆笑到喷出烟,语气轻松,“抱歉,我俩是高中同学,晚到的那个人是你。”
宋云祁停顿片刻,笑容里多出释怀意味,拍拍他肩膀,“到时候别忘了请喝喜酒。”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我有预感,你俩快了。”
林屿肆挂在唇角的笑被烟雾氤氲得有些模糊,声线却坚定清晰,“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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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万籁俱寂。
乔司月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反复出现他质问自己时的画面。
其实在他愤然离开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有了猜测。
直到把他说的那些话来回复盘几遍,才豁然开朗。
他当自己想寻死。
要是换做别人,她会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放弃争辩,可他是例外。
本能的她就是不想他误会自己,哪怕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念头出现过很多次。
乔司月握着手机迟迟没按下通话键,她想跟他解释,不知为何,又觉得不甘心。
心里憋着一股气,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一样。
明明以前不会这样,明明他俩现在什么关系都算不上。
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她想。
乔司月默默垂下手臂,就在她准备放弃的前一秒,手机忽然震了几下,震的她掌心发麻。
屏幕上明晃晃的两个字“债主”——是一开始给他的备注,她忘了换。
“乔司月。”
“嗯。”
听筒里的嗓音哑到像沙砾在漏斗里倾倒发出的簌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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