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学校门口时,入目的恰是司浅躬身而入柏油路旁停着的黑色轿车,下一秒,流线型的车身穿梭于车流,很快消失在视野之内。
“妈的!”他低咒一声,招来出租车,“御河山庄,师傅,绕环山路。”
司机从后视镜里瞅他,欲言又止,“同学啊,环山路过去远很多呐。这条路虽然堵……”
“这些够了吧。”打开钱夹拿出现钞扔到车前柜上,他阖上双眼拧着英挺的眉头,“麻烦快点。”
御河山庄多是独栋别墅,畔河景致优美,连吹来的风都隐约带几分凉意。距建成已有些年岁,瓦白色的墙壁上斑驳着岁月的印痕。
门口的警卫拦住车,不允许进入。陆劲勾起书包,推门离开。司浅家位于别墅群最里面,平常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被他急速缩成五分钟。
照顾司浅的吴阿姨正收拾着玄关处的狼藉。
红木质地的椅子狠狠的摔到墙上,砸下一整块墙皮。
“吴阿姨,司叔叔呢?”陆劲看着楼上,低声问道。
吴阿姨摆摆手,“和浅浅吵一架回去了。”
“那司浅有没有怎么样。”
“浅浅那孩子不喜欢让我看到司先生责备她,回来就让我出去买东西了。”吴阿姨对这种情景见怪不怪,弯腰默默打扫地上的花瓶碎片,话中满是对司浅的怜惜,“司先生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公司又出了点问题,一听浅浅受伤,恨不能掐死她的样,哪有这种当爸的……”
谈话间,陆劲黑眸渐深,身侧的拳头紧握,下一秒狠狠砸在墙上——被椅子砸碎的墙面落下沙尘,浑身涌动出暴戾气息。
“我出去找她。”
沿路旁的法桐叶子绿意茂盛浓郁,夏蝉知知叫个不停,不知疲倦,不知喜怒。长街两侧的木椅重新刷上一层红木漆料,刺鼻的气味让路过的人连连避却。
陆劲找到司浅时,她翘着腿,用脚尖拨弄着椅畔的杂草。背影略显瘦削,薄质衬衫上沾着茶渍。
“这次有点激烈啊。”他脱下校服披在她身上,故作轻快的靠着木椅,“这可不像是浅姐的作风啊,一个人图清净。”
“闭嘴。”声音微哑,司浅转过头时,眼睛周围的红色还未消退。
白皙的额头上是刺目的猩红。
陆劲怔住。
伤口周围的血迹干涸,隐隐有结痂的迹象。
湖畔,涟漪乍起。
“走,背你回去。”他漫步踱至她身前,蹲下身,司浅迟迟没有动作,他转过头,拼命压下心中的烦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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