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薇脸发红,陆西周搂住她的肩,说:“婆婆想看就去看吧,离这不远的,那是薇薇的房子,我算是个租客。”
两个长辈都一脸诧异,陆西周一点没打算跟她们解释,兀自决定:“你们稍微休息会,吃过饭我们再过去。”
杨致礼客气:“不打扰吧?”外婆帮忙答了:“打扰什么?”
陆西周外婆是真的不客气,将房子上下参观过之后,一脸享受地躺在陆西周床上,说:“这儿好,比酒店强,我就住这儿了。”
一句话又杀得大家措手不及,杨致礼都觉得自己老娘是个事儿精,难为她爹忍了这么多年,怎么做到的?
“妈,你开玩笑的吧?”
“谁跟你开玩笑?”老太太背一挺,指着房间一圈说:“这儿安静,那酒店我睡不惯,中午稍微仰会儿,外头吱啊呀的一阵动静。”
杨致礼还想劝,老太太晃着脚,明显不高兴了,埋怨:“我又不常住,就这么一晚,明天你不是给我赶医院了吗?”
杨致礼头大,求助地看向陆西周,陆西周打小就习惯了外婆的说风是雨,也明白不顺着她的下场就是家无宁日。
他从柜子里抱新被褥:“想住就住嘛,我替房东同意了。”
是薇隔着被子捶他,补救地说:“你们别嫌家里不好就行了。”
晚饭自然也在家里吃,是薇跟着陆西周去买菜。逛街的时候,是薇挽着陆西周道:“我说句话,你千万别往深了想。”
陆西周忙着搜寻货架,余光匆匆一扫她:“什么?”
是薇说:“唔,就是总觉得你们一家有点奇怪。”
其实也说不清楚哪里奇怪,就是觉得各人都有各人的思路,自己照着自己的意思来,不过挺巧的,最后总能殊途同归。
是薇跟陆东亭在一起的时候,听他谈过家里的事,父母工作都很忙,他跟弟弟自小各分一边,由上一代人照顾。
按道理说,两个人对家的概念应该是一致的,陆东亭提起父母的时候总是理解又热爱,提到带他长大的爷爷奶奶一家,更是充满了温情。
轮到陆西周这儿,情况大变,认识以来,只主动提过一次家里的事,然而欲言又止,有许多难言之隐一样。
现在彼此见面,应该是阖家欢乐的时候,他对她们却更像是敬大过于爱,好像念书时看见老师,喜欢是喜欢的,不过因为天然的威严总是不敢走得太近。
陆西周能读懂是薇的潜台词,不甚在意地说:“奇怪吗?我觉得还不错啊。其实这两年已经好很多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跟家里是不大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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