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模样为难,声音仍旧平稳地说:“崔董的生日——”
崔景行打断:“不是说了走不开吗?”
许渊说:“崔董后来又来过几次电话,言辞恳切,他是真的很希望您能参加。而且晚宴上,有集团的年中总结,您不出席的话也不是很合适。”
崔景行不再说是,也不说否,挑眉:“还有什么别的事?”
许渊说:“老树,他希望找个时间跟您聊一聊,他觉得你们之间存在误会,想跟您解释一下吧。”
崔景行更不耐烦:“没空。”
“还有个记者一直约您专访。”
“哪位?”
“上次庆功会上遇到的那个,叫陆小葵,都市杂志的记者。那天问您要名片,您没给,她就一直盯上我了。”
“没印象,回了。”
“回过无数次了,她还是一天给我打几个电话,挺锲而不舍的。”
崔景行眼睛都没眨:“继续回。”
许渊只好一一答应,说:“您今晚留在医院是吗,我现在去给您安排餐点,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崔景行说:“无所谓,多准备一份。”
“许小姐也留下来?”
“嗯。”崔景行想了想,说:“饭后记得加一份甜点,她喜欢吃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的。”
“水果的话,一定要挑应季的,她喜欢汁水多的,香蕉这种就算了。”
“好的,我都记下了。”
许渊心里盘算着应该差不多了,打算请示离开的时候,崔景行往他跟前走近一步,问:“有烟吗?”
他烟瘾不大,但偶尔无聊,喜欢叼上一支。身上唯一的一盒,在上仙鹤寺之前扔了,连着两天没碰,有点手痒。
许渊摸出一盒递过去,好心道:“这东西伤肺,先生你少抽一点。”
崔景行说:“多事。”
他一个人跑去这一层的吸烟室,倚在窗台上,迎着扑面而来的暖风,一个人,静静的,吞云吐雾。
方才绷紧的神经借助烟草的力量放松下来,他靠着坚硬的墙壁微微发怔,脑子里有些画面,又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回到房间的时候,吴苓已睡,她近来越来越像孩子,醒着的时候很少,睡眠的时间很多。有时候他想跟她说会话,她也会闭起眼睛。
他喊妈妈,没人回应。
许朝歌坐在他常坐的椅子上,手里抓着份报纸,远远看着绝对是一副爱好学习的样子,走近才发现她歪着头已经睡得香甜。
没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一旦松弛下来,带着一份孩子气的幼稚,更别提此刻嘴唇微微张开着,嘴角还向外淌着亮晶晶的口水。
崔景行就这么站着看了她好一会儿,小声咕哝着:“这样都能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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