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歌抓着包站在一边等着车倒出去,说:“嗯。”
“你也记得吃饱了再出来,别到了医院再喊饿,那时候我可没空带你出去吃什么好的了。”
“嗯。”
“一会儿上楼记得帮我跟你妈妈打声招呼。”
“嗯。”
崔景行刚笑着想说怎么就知道嗯嗯,便看到许朝歌张着嘴,一张脸大骇,整个人都僵在当场。
他顺着视线往外看,原本往外后倒的车子忽然向前加速,轮胎抓地发出钝钝的声响,车头直冲许朝歌而去!
崔景行想也没想,搂着她往草丛中用力一扑。车子碾上路牙,从他们旁边擦身而过,重重撞上一株香樟方才停下。
碗口粗的树晃了两晃,抖落无数叶子。
许朝歌被按在崔景行身下,密闭的空间里,她将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听得一清二楚。崔景行咬住她耳朵问:“受伤了吗?”
她因为撞击头昏眼花,匍匐在地上半晌都动弹不得,直到崔景行将她扶起来,帮她掸去脸上的泥土和残草,她方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崔景行拍拍她脸,问:“没哪儿受伤吧?”
许朝歌回过神来,摇头,抓着他从上往下仔仔细细地看,说:“你呢,有哪不舒服吗?”
崔景行满口没事,起来的时候,却总扶着一边的肩膀。他往受损严重的车子走去,开了前门,将里头一脸是血的司机拉出来。
她尚有神智,躺在地上像一条搁浅的鱼,嘴唇张阖着吐气,边拿气若游丝的声音说:“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崔景行检查她头上的伤口,说:“没什么大事,我给你喊救护车。”
她仍旧带着惶恐,说:“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车子刚刚一下失灵了……我想转头来着……”
崔景行说:“你现在不要说话,我都知道了,安静等救护车过来吧。”
完全恢复过来的许朝歌已经在一边打电话,她浑身打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崔景行过去搂着她,她一下跳到他身上,紧紧抱住,怎么也不肯松手。
崔景行发出一声叹气,她问怎么,他仍旧特别轻松地说:“没什么,差点没站稳而已,你又长胖了吧。”
许朝歌带着哭腔:“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崔景行这才向急救医生坦白:“我右肩痛感明显,手臂不能活动,可能是脱臼了。”
许朝歌这才察觉异样,他一张脸白得如纸,右手挂在腿侧,分明是无法动弹的样子。背后出了一大滩汗,洇湿衬衫,肩胛和肌肉分明的背脊线条映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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