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仍沉浸于手臂的酸痛中,此刻满眼惊恐地看向他,不住后缩:直到这一刻,他没了遮掩,她方才认出,这就是两年前那个曾经带走聂圆圆谈话、毁了自己对聂圆圆完美控制的警察。
与此同时,魏延也认出她的脸。结合之前的喧哗嘈杂,他朦胧间摸清了女人落到这样天地的来龙去脉,手里的刀打了个转,伴着他一个抬手,被扔到女人眼前。
聂思君愣愣看着他,又看向地上斜躺着的手工刀。
迟疑的思绪不过几秒,她低头握住刀刃,报复性地扑上前去,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魏延心中冷笑一声,攥住她手腕,却还配合性地被压倒侧身,同样闷哼出声,扮演傻气,高喊了一句:“疼!”
尚未走远的人在这看似激烈的冲突声中复又回头,两人僵持三五分钟后,门锁陡然颤动——
李明德在打开门的一刹那,眼前所见,确实如他所想,魏延被没有束缚的疯女人扑倒在地,屈居弱势。他微一蹙眉,伸手要去拦,可下一秒,迎接他的却是魏延劈手夺过聂思君手中刀刃,径直向他颈间剜来的动作!
毕竟训练有素,李明德险险向后一闪,魏延并不打算给他任何喘息机会,单手撑地,一个扫腿攻向下盘!
魏延是出了名的“钢筋铁骨”拼命三郎,李明德躲避不及,脚下霎时一痛,趔趄倒地。
这一下失却先机,给了魏延钻出门外的机会,等他从痛意中回神,魏延已手握那柄小小手工刀,抵在他颈间。
“……”李明德默然不语,背抵墙壁,捏紧双拳,“头儿,你一直在装傻。”
这话像是责怪,放在这里却实在有些奇怪。
过去他和魏延并肩作战的日子尚在眼前,想来他的头儿从来是冲锋陷阵、从不皱眉头的人,当年绑匪开枪袭警,他曾将自己推开,硬生生扛下一枪,还把冲击之下吓晕不省人事的自己背回警局。
他对他有恩,今天却到底落到这样针锋相对的局面,心下一时不知是讽刺还是悲哀,只得面无表情。
魏延并不打算回应这种来路无名的所谓“责怪”,脸上却也同样并无任何得意之色,眼神沉静,刀锋逼近,只低声斥出一句:“李明德,你太让我失望。”
说话间,魏延的眼神四周逡巡,这显然是一间库房,通风、避光、免潮,但却并没有任何生产设备。头顶传来喧哗之声,连接商业场所,人说“最危险便是最安全”,这样看来,确实是是难得的绝佳藏匿之地。
李明德愕然间一愣,那句没出口的“我没打算杀你”像是无谓的争辩,只能兀自咽回腹中。
魏延揪住李明德衣领,瞥过手边扶梯,准备离开的步伐尚未踏出两步,手臂忽而一痛,他下意识地一个肘击,右腿随即循迹一踹,直中对方小腹,引来一声痛呼。
于经纬包着纱布的眼睛仍渗着血迹,这时哀鸣着趔趄数步,猛地跪倒,魏延不打算同他纠缠,任由左臂汩汩流血,只拽了李明德,几步踏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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