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孩子,却早早有了自己当年那样决绝又无望的神情。
那天的最后,宋斐拽住起身欲离去的少年。
他生来不大擅长挽留,只得憋出个蹩脚的借口:“你一直想给你爸爸报仇,现在机会有了,我可以带上你——”
这少年倏尔侧过头,冲他笑了。
这一笑带着伤疤褶皱的皮肤都微微扯动,比起温柔,倒更适合用狰狞来描述。
陈怀信的声音压低,细不可闻的叹息,夹杂着无奈的情绪,他话音淡淡:“这两年,除了这些,我还发现了很多,比如关于我的人生,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故事——只要你能够阻止这些悲剧的重复发生,就是我最完美的、最后的“复仇”,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这少年离去的背影决绝,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衣袖下遮盖的千疮百孔的牺牲,仿佛只是轻描淡写的疼痛。
他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那或许是,另一个无需探寻的故事吧。にゃん
宋斐跳过那些细节,将自己所知的一切讲述殆尽。
“你有什么打算,魏警官?”他看着面前一脸凝重的魏延,“现在我最倚仗的裴央妹妹,也是更听你的意见,你的话当然是金科玉律,说来听听?”
裴央也跟着侧头,望了一眼魏延沉静侧脸。
魏延拍了拍她手背,眼神继而扫过桌上凌乱报纸,并不打算推辞这颇具玩味的一点打趣,只低声道:“现在放在眼前需要解决的事只是两件。第一,周家的态度,第二,L市的工厂,赶在媒体将重点视线转移完毕之前,我们兵分两路。”
魏延自然是负责和周家交涉,至于L市情报的确定,则由宋斐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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