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最后发出微弱的呼喊:“五天前。”
“那么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我直直看着他。
他又不说话了。
心里没由来的一股火,从心底开始煎,我觉得烦闷,可却无处泄火。伤口隐晦地疼起来,血淋淋的,从锁骨滑到身下,有些被印到衣服上。
男人小心问:“你的伤怎么来的?”
“打架。”
“怎么打架?!”他面色有些惊恐,似乎想凑近看我身上的地方。
“因为他们想上我。”我一只手托着脸,朝他笑着,“所以我把他们打了。”
“你!”男人微弱地叹了口气,“你和你妈妈……真的很像。”
“你要小心你的戾气。”
他说我妈也是这样,看着人瘦瘦小小,却有很重的戾气。打人特别狠,就像个怪物,不像人,也不是人该有的戾气。她趁着护工放松警惕时把人弄晕用床单绑了,抢了她的衣服,混去仓库抢了镇定剂和手术刀。
这些年她装得太好了,好到人差点忘记,她当初剥我的皮,也曾将人碾着,就像碾死一只蝼蚁。
“我认识你妈妈很多年了。”男人在我面前蹲下,仰头看着我,“她……一直很自责。”
“很自责,没有给你一个好的童年。”
“她想你原谅她。”
我没有再说话。
只是将头仰高,很长的叹息。
她其实没有做错什么,我的的确确很脏。
血也脏。皮也脏。
有时候想,要是那时她将我弄死就好了。
可能就不会这么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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