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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姜问得随意:“死不了?”

傅砚笙蹙了下眉,觉得这问句未免太没有人情味。

陆时寒曲了下完好的右臂,蹭了闻姜的手臂一下,像是安慰:“好好的。挂完这袋药就回去。家里的火关了没有?”

等着看戏的傅砚笙眉挑了一下,这都不分你家我家,而是家了,情况不太对。比他想象地要更为复杂一些。

闻姜甩眼斜陆时寒一下,又剜了他一眼。

缠着便宜卖的绷带说好好的,以为她眼瞎?

她耗尽生平修为咬住那些跑到嘴边想扔给他的词汇,咬牙一字一字地问:“我不舍得烧我的房子。下床去哪儿,言简意赅地说。”

陆时寒顿了一下,似乎是即时思考才有结论:“卫生间。”

闻姜脸色暗了几分:“事儿倒是不少。”

陆时寒似乎没听到,脸色如常。

随后他支使她:“人老了,是比你们年轻人麻烦些。开下门。”

显然他听到了,还听到了心里。

傅砚笙握拳抵在唇畔咳了下,这戏看得他有些不太自在。

正常的“爱情片”,主角之一受伤,接下来的情节难道不应该是诉衷情,或者你侬我侬?

“年轻人”闻姜太阳穴跳窜了几下,举着扎在“老人”陆时寒手背上的输液袋,替他推开休息室一侧连接的独立卫生间的门。

傅砚笙没往前凑,他趁这部“爱情片”的主角进洗手间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自动从休息室内撤离。

这戏再看下去,他心惊不起。

**

傅砚笙一离开,闻姜就毫不客气地出手攥住陆时寒的裤腰。

她垂下视线,盯着他长裤上的拉链,没问他,直接替他弄开:“抓紧时间解决,完事儿出去,回血有的麻烦。”

她此刻的冷静,有些冷酷。

陆时寒看她,目光幽深,瞳孔缀着点漆。

闻姜冷声催促:“尽快。”

陆时寒看了眼输液袋里残留的药液线,脸上的淡然撤退,挤上来些许压迫感,他突然对闻姜说:“问问我怎么伤的。”

闻姜不太耐烦地抬眼看他,眼神在说:还有问的必要?

陆时寒立在原地,重复:“问我。”

闻姜仍旧同他对峙,没再动一下,神色也平静下来。

长久的令人窒息的静默弥漫,久到闻姜眼睁睁看着适才还剩不少药液的袋子,漏完最后一滴,只剩药水顺着输液线极速减少。

她蹙眉,替他重新拉上拉链:“该拔针了,出去。”

针扎在右手背上,陆时寒在闻姜话落那刻,动了下打着固定带的左臂,忍着撕扯的疼,抬高右手,左手指摁住右手背上的针头,不带一丝犹豫地将针撕了出来。

尖细的针头上还挂着些血丝,他右手背上的针眼,也冒出些血。

鲜红的,刺眼的。

闻姜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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