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个字,就让容谦的心情由阴转晴。他的耳根微微泛红,仰着头说:“我哪里好了?”
林菀笑道:“哪里都好。”
博古架后头,竖着耳朵偷听的夏荷悄悄退了出去。她瞧着外头飞舞的雪花,伸出手接住一片,带出一点凉意。从外头回来的夏芙拉回她的手,嗔道:“不好好在屋里呆着,跑外头来玩雪,也不怕着凉。”说着就要拉着人往屋里走。
夏荷拦住她,笑道:“屋里主子正说话呢,我们去侧间。”
“夏芙姐,你呀,也别整天想着自梳了,还是求了奶奶,早日给你找个如意郎君吧。”
夏芙拧了拧她的脸颊,“小丫头还教训起我来了?以后你那小情郎再来递东西,我可不让他院门了。”夏荷在容府吃好穿好,养的一张脸粉嘟嘟的,可爱得紧。虽然面容稚气未脱,但身形已开始抽条。即使穿着厚重的冬衣,行走间还是显出少女的活泼灵动,近几日,可没少被夏芙打趣。
“哎呀,我都说了,柱子不是我的情郎。”夏荷跺跺脚,娇嗔道。
“我又没指名道姓,你自己反倒说出来了。”夏芙作势欲起,“我看还是先办你的事要紧,我这就去求了奶奶,让她早点给你定亲,到了岁数直接把你打发出门。”
夏荷赶紧去扯她袖子:“这事哪有女方主动去求的,快别闹了,真真是羞死人了。”
两个丫头笑闹一阵,相视一笑。
日子,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这个冬天是容谦觉得最有滋味的一个冬天了。容夫人总是说着,明年这个时候,他们家添了人口,肯定比今年更热闹。她关心林菀的一切,每日都要过问儿媳妇的菜单,还和于妈妈商量着把稳婆接来府上住着,以防万一。
婆婆沉甸甸的期待,给了林菀无形的压力。她愁眉苦脸,捧着肚子问容谦:“要是我生的是女儿,该怎么办?”
“咱们年轻呢,接着生就是了。”容谦安慰她,“再说女儿娇娇软软的,一样惹人疼。”
容谦把生孩子说的轻而易举,但很快他就后悔了。林菀害喜严重的时候,他恰巧不在,只听人说了几句,也没有实质的感觉。后来林菀月份越来越大,走路都会觉得难受。
除了一些头晕畏光之类的小毛病,她的腿浮肿得厉害,时常半夜小腿抽筋,疼痛难忍。容谦还是和她睡一个屋,却养成了浅眠的习惯,听见身边人的动静,就会惊醒。林菀情绪化得厉害,有时候没预兆就开始流眼泪。过了一阵又觉得不好意思,像个小孩子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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