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读了一会,大概也觉得这样晃脑袋很傻气,放下手中的书本,挑挑拣拣又重新拿起一本。
容谦的眉头一直皱着,却耐着性子坐在那。初春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倒真像个被拘在学堂暗自苦恼的少年。
不知道他幼年习书是不是也是这样?林菀轻笑出声,容谦现在对妻子的声音十分敏感,他看书本就不专注,当即发现了林菀,“你怎么来了?”
林菀推开门进了屋,道:“既然无心读书,又何必在此虚度光阴呢?”
“我就随便看看。”容谦嘟囔着,起身扶着妻子坐下。
“二郎怎么会忽然想看这些?”林菀靠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心里不免好奇。
容谦下意识摸她的肚子,半响没说话。林菀以为他不会说了,他又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孩子要出生了,我要做个好父亲。怎么能什么都不懂。”
起了个头,接下来的话也就不难了,容谦下颌蹭了蹭妻子的发丝,自从月份大了之后,她装扮就简洁得很,主要是舒适为主,头上就斜斜一根银簪,发髻松松而就,容谦总喜欢挨着。
林菀也十分享受这种亲昵,虽然每次发髻松了要重挽,但她从来不阻止容谦这种行为。她柔声道:“我还以为你受了大哥的刺激,想捡起书本去考功名呢。”今年不只是付越林,连容诺也要下场考试。如果他们高中,容谦将来和他们便天差地别了。
容谦有种被道破的小小尴尬,他起先确实有这样的心思,但拿起书本之后,他才发现难度似乎有些大。容诺出身不好,这是鞭策他日夜苦读的动力,他静得下心。但容谦不一样,他没有这个压力,久不碰的书本他能勉强看下去,但要读透,那绝非一日之功。
本来在读书上,他们的起点是一样的,可是现今容诺已经把他远远甩在后面。容谦得出这个事实有些难受,但仔细一琢磨,他又放开了。“容诺喜欢读书,就让他去读好了。他文采再好,没有人在其身后扶持,终究成不了大气。”
这话说得信心满满,林菀戳他,“二郎何以如此肯定?当朝丞相据说也是寒门士子,如今不一样位高权重。”
胸前的肌肤被柔嫩的手指戳得痒痒的,容谦眉目柔和,把妻子作乱的手指抓住,不让她在乱动……他已经做了好些天的和尚了,经不起一点挑拨。林菀这个样子,他不敢任性妄为,虽然自己私底下能用五指姑娘,可是吃过上好的佳肴,再来吃着清汤小菜,却总不得味,这导致他越来越馋了。
容谦开始算起解禁的日子,此时回答林菀的问题,他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凭真才实学,自然有出路。但你看我爹,做了多年官,如今还是个八品县丞。他不会人情交际,一味的清高自持,埋怨自己时运不济,如何能高升?容诺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就连那点天真也是一样。”说到这,他低低笑了,“更何况,容诺现在比我爹还不如,至少我爹还有个容家嫡子的名头,容诺却早有污名。”
和容诺做兄弟,容谦以前总是不服气的。但容夫人却淡定极了,她大概早已料到今日的局面。如果当初她咽下一口气,做个柔顺的妻子把容诺养在名下,或许她能和容老爷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周家有钱,容家有名,相互合作下去,未尝不能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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