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没钱还敢来春芳楼!”
说话的女人面带刀疤,一脸凶煞,是春芳楼里的打手,人称胡姐。
“当春芳楼的公子们是好欺负的吗!”
一个面施粉黛身姿妖娆的小倌站在两人之间,抬着小巧的尖下巴捏着手绢对女人娇嗔道:“胡姐,让她瞧瞧咱们春芳楼的厉害!”他是春芳楼里的红牌,杏儿。
杏儿挺胸扬言道:“咱们是倌儿,可不是白面团,没有任由什么人都能捏扁搓圆的道理!哼!”
这席话不仅仅是对被踢出门的那人说的,也是在暗暗警告那些心里藏着同样的龌龊只是尚且还没有放肆到明面上来的人。
说完,他提裙走回了门里。
若真如那小倌所说,这女子竟是想要在春芳楼里白嫖!
之后胡姐按照惯例,抓住地上的女子的一只脚,没有理会女子的任何求饶,一路拖着她来到了附近的小巷子里,对她进行了一顿简单粗暴的毒打,末了还啐了一口口水,离开了。
幽暗的巷子里,角落生物在悄然地生长,侵食……
“哈哈哈哈……”巷子里响起了一阵笑声,气氛诡异。
巷子里,被打的人躺在地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在大笑,笑中透露出一丝癫狂。
伯嘉淄笑着笑着,眼角竟有了一些湿意。
她仰面躺着,一动也不动,任由眼角的湿润横流,落到地上,沾满尘土和血污。
抬头仰望巷子间狭窄的夜空,半晌,她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两声,“哈哈……夜空朗朗……夜空朗朗……”竟连星星也绕过了这片逼仄的阴暗,绕过了她。
一个月前。
伯嘉淄还是皇都医药大家伯家的二小姐,她家里是皇都赫赫有名的药商,太医姊姊在宫中受到当时的宠君——德君的器重。
彼时还是盛宠的德君,不久后便传出有孕。
作为宠君的侍孕太医,她的姊姊在太医院里一时风头无俩,她们家也因此风光无限,有不少达官贵人都来笼络攀附。
然而,前不久宫里突然传来消息,德君和侍卫有染。证据凿凿,女皇大怒。德君受到惊吓,当场落胎昏迷。
作为德君的侍孕太医,却没有保住德君肚子里的皇女,她的姊姊当场向女皇认罪请死。
不管事情如何蹊跷,事实又是如何,都不是一介太医能够辩驳左右的,姊姊能做的只有先皇上一步,主动认罪担责,以命抵消皇上心中的怒气,才能使自己的家人在这场风波中得到最大的保全。
原本还在春风得意,突然听到姊姊的死讯,母亲一时承受不住病倒了。父亲侍疾在侧,整日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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