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秦蔓吃力地从喉头挤出几个字。
扼制在她咽喉的手渐渐松了力度,一丝混着花香的空气钻进了鼻孔。
“原来你什么也不知道?”
女鬼哈哈大笑起来,血泪让她苍白丧气的脸显得更加可怖,
“没想到他还真打算替你守永生永世的破山,顾灵蔓,你凭什么?
我被那群杂种玷污,苦苦在神像面前求你,而你却无动于衷。
为什么我变成厉鬼杀了他们,你还要把他们所有人复活?让那群王八蛋把我钉在棺材里永世不得超生!
你真以为你是神吗?!”
女鬼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秦蔓清晰听见脖子发出‘格吧格吧’的声音。
她的脸上随着动作起伏越来越大,不断向下掉碎肉,顷刻间已经血肉模糊。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替你重温一下。”
她话音刚落,一股巨力就将秦蔓推进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极度缺氧的肺部不允许她观察处境,双肩松动剧烈地咳嗽,一阵阵腥甜接连涌上喉头。
随着氧气的钻入,她如同濒死之前挣破网的鱼,重归大海后又一次找回最初的理智。
红色的密闭空间,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换上了大红的嫁衣,秦蔓不禁心头猛然一颤。
她在轿子里!
但是任凭她拍打硬踹,轿辇丝毫未动,甚至连点木屑都没有掉。
这哪里像是轿子,分明就是棺材!
秦蔓不再拍打,安静地坐在轿子中,好似认命般,但其实她是暂存体力,打算在轿帘拉开那一刹那迅速用掌上的心鳞隐去身形。
她从女鬼口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之前每次提及山鬼娘娘,顾淮就分外紧张,不愿意让人给她透露半个字。
果然她的前世就是被村子里世代供奉的山鬼娘娘,她是山神的新娘,难怪顾淮说她嫁了。
但是,女鬼口中替自己守山的他,帮助自己重新转世的他,纵然她没有点出姓名,但秦蔓心中笃定这一切都跟顾淮有关。
要是能活着出去,她定要找他问个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人推进一个土坑里。
坑约有几米深,她刚站起身,一抔黄土迎面扑来,糊住了她的口鼻,异物感让她再一次咳起来。
熟悉感、恐惧感、无助感悉数将她包围。
明明她还没认输,腿就软了下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仰面看着那一轮坑口大小的圆月。
模糊间,她看清楚坑口站了好多人,其中一对夫妻格外与众不同,男人护住痛哭流涕的女人,他自己也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向土坑,而其余人都在发自内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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