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嬴煦轻抬了抬眼睑,祥公公乃先皇宠信的近侍,往前追溯个几年,也是这金陵城说一不二的大人物。
这样的人,自然也是看着嬴煦长大、纵着她那谁都不惯着的脾气滋生出来的“长辈”。
所以嬴煦待他倒是没有平日对人那份凌人的盛气,而是显得平易近人了许多,回了一句:“谁同他闹了?”
嬴煦放下手中的茶具,站起身,带着几分慵懒的声线之中含着难舍的骄傲,对幼时也是待自己极好的老公公反问回去,“他谢六自己发疯,还想拿我当发泄工具,我就合该受着他这份屈辱?”
“这样的委屈别人受得,嬴煦可受不得。”
?
第3章
嬴煦这骄矜的模样,赫然正是祥公公看到大的。
若是放在四年以前,先皇还在的时候,他自然是觉得小姑娘这般怎么看着都可爱——被陛下当做亲女儿宠的女孩子本该就不必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是放到现在,他的心中就真的难免担心起嬴煦的未来——这被先皇惯出来的弯不得哪怕一下的性子,在日后会给她带来多少的祸端啊?
来未央宫之前,祥公公自然也是打听过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听的他这个见惯了腥风血雨,腌臜秘闻的先皇的大太监都想要捏上一把冷汗。打皇帝的脸……
一想起自己所听到的内容,又及此事在宫中所传泛的范围,祥公公不禁看着漂亮的像下凡来仙女一样的小姑娘,忍不住苦口婆心道:“丫头啊,咱家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从你还是豆丁大的时候全金陵就没人敢给嬴家的小小姐气受,陛下早就收拾了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了,可现在今非昔比了,如今六殿下毕竟已经是天子,圣心难测。这伴君啊,本就如伴虎……”
“咱家虽然不是一个全全整整的男人,但也知道,天下男儿皆薄幸,尤其是越位高权重的男人,就越对女子薄情。当今他就是别的方面再拂你的心思,但他终归也没有要再纳,你看看你和他这事这都一个月了,他虽然气你不来见你,但是好歹也没一气之下就宠幸旁的女子啊……”
祥公公的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刚刚还站在一边,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他的话的嬴煦忽然动了。
只见嬴煦抽出墙壁上挂着的那柄往日只用来装饰用的长剑。
听见祥公公说皇帝可能会宠幸其他的女子,嬴煦不点自朱的唇角露出冷笑,道:“他敢纳妃,我就敢弑君!”
“哎呦!”她这句话可是吓坏了本已经安享晚年,这一次还是专程来开导她的祥公公,连忙的捂住小姑娘的嘴,另一手夺过她手中长剑。
又带着威慑的眼神扫过视线可及的一切宫人,而后才重新看回嬴煦,“小祖宗哎,这话可不能乱说了,当心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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