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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传来,真正的锥心刺骨,疼到她想大叫出声,碍于身旁有人,只得紧紧咬着唇瓣,双手揉着膝盖头。

“怎么样,你没事吧!”孟佪看着她霎然惨白的脸色,心里的自责由然而来:“都怪我,不该忽然出声,害你摔了一跤。”

好一会才缓过这阵疼意,青黛松开了唇瓣,轻声低语:“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注意。”

本来也不怪他,是因为跪着抄写了一日的经文,猛然间站起来,不摔一跤才是怪事,也许她应该多坐一会的,可外面漆黑如墨的天色让她有些害怕,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小小的禅房里,但又想早早将经文抄写完,她试着站起来,腿脚忽然使不上来力气,她抬头看向他:“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我好像扭到了脚。”

“自然。”孟佪一手环着她腰,一手让她扶着使力站了起来。

青黛也想自己走,此时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两人默契而沉默的向那边的禅房走去。

孟佪看了眼身后的禅房问道:“你怎么一人在此?”

“这里僻静,故而在此抄写经文。”青黛一瘸一拐,大部分的重量几乎是倚在他身上。

“此时应也有亥时了,何须抄写到这般晚呢?”孟佪不太赞成女子走夜路。

“待在禅房里也是无事,所以就在这里误了时辰。”青黛道。

孟佪淡淡瞟了一眼她:“你是为谁抄写经文,还是为祈福?”

“是为二爷。”青黛道。

孟佪想起那日早晨母亲单独把她留下,大概是因为这事吧:“是母亲让你抄写的罢,其实老人家比较爱迷信,你不需要那般较真,每日抄写几个时辰即可,刚才是脚坐麻了吗?”

青黛不置可否,哪里是坐麻了,是跪麻跪疼了:“母亲是疼儿之心,而我与母亲一样,也很心疼二爷,看着他每日无神呆坐在那,想着能为他做点什么,也是好的,我心甘情愿想要为他做点什么,二爷待我极好,可我能力尚缺,无以为报,只能如此。”

女人生而在世,能有个安荣之所不易,能有个让人安心的安荣之所更是不易。刚到孟府那日,青黛是怕的,怕他所嫁之人不仅身体残缺,连心也是残缺不堪,对她做一些疯狂的举动,甚至想到了会不会挨骂,会不会挨打,但这些都没有,孟磊是一个极其斯文的人,又极其自怜自哀,如何不让人怜惜一些,又如何不让人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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