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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微薄的空气,大部分时候都是有进不出的,呼气时发出风箱的破碎声音,口中有隐隐的铁锈味。

她想,她可能活不了了。

说好了白藏前就来接她,明日就是白藏,他食言了。

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泪水沾湿鸦羽般的长睫,随着小巧的脸庞流下来。

雨刚歇,各个院子都很热闹,下人们拿着楠竹做的长柄扫帚结伴扫落叶。

寒蝉院里倒是凄清很多,刚落了雨,地上又湿又脏。

她听到外面丫鬟蓬清拿着大扫帚几下扫完落叶的声音。

蓬清正坐在廊下休息,莲香拿着食盒从外面进来,仔细听着屋子里面的声音,小声问道:“娘子醒了吗?”

蓬清摇头,担忧地看了眼里面,闷闷道:“没呢,这几日精神都不怎么好,醒的时间很少。”

“早上你走的时候醒了半刻钟,发了会儿呆,病糊涂了问我,信送出去了吗,大郎什么时候来接她。”

一时两个大丫鬟都沉闷起来,她们都清楚知道,娘子可能是好不了了。

若是好好的,她哪里会不清楚,大郎永远也不会来接她。

从她被送出来替大娘子出嫁起,家里就不可能来接她了。

蓬清叹了口气,指着莲香手里的食盒:“不说这些了,你呢,你早上就出去拿药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莲香置气般的将食盒放到旁白,走到水缸旁将水缸盖子揭开,舀了一勺冷水,灌了一大口将心中的气咽下去:“你自己看吧。”

蓬清看了她一眼,院子里很久没有发薪火钱了,也不给碳,除了卖些绣品换碳给娘子烧水热粥饭外,她们俩没有别的办法,至于吃喝随便对付对付就行。

所以莲香作为一个女孩子,在临近秋日的时候仍旧喝生凉水,蓬清也只能由着她。

她想着什么事能把莲香气成这样,打开食盒,里面放着两个生硬的隔夜馒头,一旁的白瓷碗里盛了半碗稀薄的米汤。

至于早上拿过去的药,麻绳拴着,原封不动地在下一层隔板上躺着。

“怎么回事!”蓬清咬牙低声骂道:“他们这群狗娘养的,收了咱们银子,答应了给娘子煎药的。”

自娘子嫁来王府,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世子爷每夜都宿在秋小娘那处,就连成亲当晚也……

娘子的嫁妆被扣着,厨房踩低捧高,煎药费柴火,寒蝉院又没那么多钱买柴,她们只好花钱让厨房帮忙煎药。

莲香站在水缸前红了眼圈:“早上我去的时候看到秋小娘的丫鬟了。”

“大师傅说秋小娘要吃八宝鸭,是个大菜,几个灶头都占着,没地方给我用。到了中午,秋小娘又

要吃螃蟹,那些人又去处理一筐秋蟹,说太忙没时间准备咱们院的东西,塞了两个冷馒头就打发我走了。”

“一大早要吃八宝鸭,她也不怕腻的慌。一筐螃蟹,她不怕吃多了以后生不出籽儿。”

蓬清丢开扫帚就要往外走:“我去找世子说理。”

“你别去。”莲香拉住她,“世子一颗心都偏她身上,你去了,到时候世子更厌烦咱们这边,娘子再经不起他来屋里摔瓶子摔碗了。”

“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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