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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

扔完才发觉手上有点濡湿,低头一瞧,少女缩着身子睡着了,拳头攥着,薄薄的蝴蝶骨微微颤动,剔透的泪珠从紧闭的眼角滑下来。

“……”周遗昉

哭!

又哭!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到哭上了。

哭死我都不管你。

少年冷哼一声,踢踢踏踏,摧花折草地往前走。

刚走了两步,他烦躁地折回来,捡起地上脏兮兮的花苞裙,咬牙切齿地拍了拍,裹着古蔺兰塞进了袖子里。

他攀上青竹,黑色锦靴踩在竹干上,蓄满了力往后一压,韧性十足的青竹被压得往后弓起,然后他脚尖部分的鹿皮微微抬起,随着青竹“嗡”的一声弹回原位,“咻”一声射了出去。

红叶抱着两小只幼崽,仰头看着他仔细护袖子,里面好像有东西,复又看了眼竹鼠洞,大惊:“阿郎,你是不是又干掏人家冬茅老鼠的窝的事了!”

周遗昉在空中纵身几个跳跃,护着袖子,稳稳落到了自己的院落里。

一记凶神恶煞的眼神扫过去,轻轻哼道:“你才掏老鼠窝。”

“书房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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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短短几息古蔺兰就睡得纯熟了。

周遗昉恼火地将人胡乱塞进铃兰花里,找了一块黑布罩着,起身仔细关好门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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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地苗人最近又有异动,听说是南诏那边的几个小部落受吐蕃威胁要归附吐蕃了。

府里最近几天南诏那边来的信鸽就没断过。

书房外一只白色的信鸽落在廊下竹席上,红叶熟练地捉住信鸽,将它腿上绑的小竹筒解下来。

倒出里面卷放的小纸卷,放在托盘上。

此时托盘上已经放了好几个小纸卷,他将纸卷依照轻重缓急排列好端进书房。

周遗昉大刀阔斧地盘坐在座椅上看书,眉头紧锁着,一条修长的腿肆意垂在地上,白皙骨感的脚踝上袜子松松垮垮。

红叶将托盘放在他面前,矮身跪下替他穿好袜子。

“阿郎今日和公主谈得不愉快。”

周遗昉:“嗯。”

他放下书,拿起纸卷展开一一看过,重新裁了纸提笔落下回复。

红叶:“公主是不是因为你把她送来的那几个间人美人剥皮送回去生气了。”

“没有的事,几个棋子还不至于让李京安动气。”

周遗昉将回复好的纸交给红叶,在等候最后一个消息的间隙。

周遗昉淡淡道:“她是生气我拒了李丽娘,她和靖王将主意打在我身上,想将李丽娘许配给我。”

红叶惊讶地瞪圆眼睛,哑声道:“他们怎么敢,靖王现在明显是在和圣人打擂台,阿郎刚被圣人提拔,靖王和公主转头就想将县主推过来。县主和世子小时候就差点害死阿郎,如今又来害阿郎,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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