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咬牙,点了头。
“得嘞!”陆家宰喜笑颜开,“那灵蛇对牌,殿下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殿下随意!实在不行传老奴向陛下解释也成,都好说,都好说!那……咱们晚饭时候再叙?老奴先告退了,哈哈!”
说完,态度十分好地行礼,屁颠屁颠喊陆家六族侄订餐去了。
狠狠宰了主子一顿大席,爽!
暮色四合的时候,两辆挂着镇北侯府家徽的马车一前一后,将将赶在城门落锁前进了洛京城。
紧闭的车窗打开一条缝,一个柔柔细细地声音对车夫道:“停车,请岑妈妈过来一趟。”
于是两辆马车靠边停下,后一辆里下来一个气质不凡的老妈妈,来到前一辆的车窗前,“二姑娘有何吩咐?”
“我想吃徐记的樱桃糕。”
岑妈妈笑着回话:“夫人吩咐了,叫老奴一路护送二姑娘回府,路上不可有半点差池,也不叫随意闲逛。姑娘若饿了,车上还有带的糕饼,或是再坚持片刻,我们很快就到府里了。”
车窗嘭的一声关上,岑妈妈也不介意被甩了脸色,仍旧笑着回自己的马车去了。两车继续行进。
车厢里,婳珠胡乱用袖子抹去满脸的眼泪,咬着唇不肯哭出声。
在京中的这十二年,她就不曾受过如今这等闲气!
为了能获得谈条件的资格,她冒了平生最大的险,佯作上吊。
虽是佯作,但她也是真实地踢翻了凳子,真实地被悬在白绫圈上,真实地尝过了窒息的痛苦,不过是如愿被婢女们及时救下,没有真的死去罢了!
等白夫人听说了自尽的消息,仓惶赶到她面前的时候,婳珠瞧着夫人那赶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狼狈样子,简直想笑。
看啊,夫人是多么怕她死去啊,如果她这时候死了,侯爷怎么可能放过夫人!
看啊,她沈婳珠想做的事,果然没有做不成的!
“我想杨姨娘了,请夫人送我回府见她一面。”
为了这样一个请求,珠姐儿竟急得上吊了?白夫人的脸色由于过渡惊吓而苍白着,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一口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叮嘱了最信得过的岑妈妈和张妈妈必须轮流值守,并且第二天就得带珠姐儿回别业。
闹出了这种上吊寻死的大事,白夫人既不敢不答应婳珠的要求,也不敢真的放任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太久,生怕再生事。
婳珠按着自己纤细的脖颈,按着被白绫勒得生疼的地方,眼泪像流不尽一样吧嗒吧嗒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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