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蹙眉深思,表情恍惚迟疑,是在反应。
孟舒只以为她并不能理解傻子王妃来下聘,对她意味着什么,于是怜悯道:“这么重要的日子,陈家竟然让傻子来,这分明是对姐姐的轻视啊。”
她说的为姜棠不值,却丝毫不提那破天的聘礼,和老王爷夫妻身份的尊贵。
姜棠静静的看着她,若不是姜知白和她讲过晋王府关系,她就信了。
但这时候孟舒哪里会注意到姜棠的审视,“他们这么着急来下聘,不过是因为陈宴清又杀了……”
说到这孟舒捂住嘴,和姜棠目光对上,似乎那话是她不经意脱口而出。
姜棠拢了拢发,“然后呢?怎么不说了?”
原本姜棠这话是质问的,但可能太久没发生有些沙哑,听着倒像是忍不住的好奇,这年的孟舒毕竟年轻,也没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同。
“糖糖……”
孟舒犹疑着,纠结着,似乎天人纠葛,最终一咬牙——
“反正你早晚要知道的,他们欺负你迟钝欺瞒于你,我却不能看着你受骗。”
因为从小到大只有孟舒会跟姜棠玩,按照以往孟舒这么说的话,姜棠一定会很感动,笑盈盈的看着她,歪头说一句“姐姐真好”。
可这次姜棠却没说,只淡笑着像看一场戏。
孟舒皱了皱眉,觉的姜棠可真够心大的,她不甘心姜棠没有反应,继续道:“妹妹之前不是和他一起遇刺吗?后来刺客落到了大理寺卿之手,因为刺杀这事闹的太大,父亲亲自下场弹劾,陛下为显对此事的重视,就命刑部尚书接手,右相等从堂听案,三司会审刺客一事。”
“朝廷之上陈宴清并无异议,也当即命人提了刺客,可怪就怪在……”
“刺客应当是提交刑部,陈宴清却亲自把人送到了陛下寝宫。内监掀帘一看,里面血肉模糊的一片,腐肉粘连就剩骨架,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盯着前面,陛下当场吓晕过去。”
孟舒说的绘声绘色,姜棠听的也解气。
姜棠用心想了想,许久才知道陈宴清的目的,婚期马上将近宫中恐会生乱,把皇帝吓晕一了百了,只不过陈宴清的手段也太直接了些。
那边孟舒还在继续,“若是别人在帝王面前如此乖张,哪能活着出来,可面对乱成一片的皇宫,陈宴清仍是一身官袍不动。”
有内监瞧见了问:“大人,陛下晕了。”
陈宴清摊了摊手,“是啊!晕了而已,陛下常晕,不碍事!”
他又斥笑,“你愣着做甚?本官是御医吗?”
内监嘴角抽搐,十分无语的请了御医,陛下至今昏迷不醒且没有醒来的征兆。
这件事传出宫来,继姜延因刺杀一事弹劾百官之后,百官又十分默契就吓晕陛下一事弹劾陈宴清以下犯上。
然而奏折送到李陌那边,李陌也只是意思意思,叫了几位大臣,当着他们的面把陈宴清痛斥一顿,罚他回家闭门思过半个月。
几位老臣气的胡子一翘,闭门思过和休婚假有何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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