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榆木脑袋终于开窍,太夫人释怀的笑笑:“是了。故而咱们温家若想与皇家结姻,从开始便要找准位置。像四皇子这种大可不必肖想,不如将眼光放在另一位身上。”
温正德点着头便自椅中起身,对着老母拱手一拜:“母亲深谋远虑,堪为女中诸葛!”
太夫人摆了摆手,却是依旧乐观不起来。她直言不讳的给儿子泼了一盆凉水:“侯爷也不必高兴的过早。端王虽与你说愿意成就这门亲事,可这话未必只同你一人说过。”
“母亲此话何意?”才被醍醐灌顶的温正德,立马又皱起了眉。
“端王此人我倒是有所耳闻,善于投机,指不定他四处撒网,与谁都许下这话。届时东方不亮西方亮,不论哪家姑娘被皇家相中,他都成了那家的大恩人!”
温正德一听便慌了,顿时想起今日席间端王的确与诸位大臣皆相谈甚欢,他走时还有几位大人留于王府。
“这可如何是好?”温正德只觉手脚发麻,一晕又不由自主的跌坐回椅中。这种被人捧到枝头,方意识到脚底悬空的感觉委实让人不安。
太夫人推手示意稍安勿躁,只说明日找人去打探回消息再说。之后便让下人搀扶着侯爷回房休息,自己也回了寿康院。
太夫人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翌日天亮便遣人去了相熟的府上打听。同时还命人去□□街请了京中最有名的缝衣匠来府中。
缝衣匠到了侯府,被太夫人亲自领着去了汀兰苑。
这不仅让二房三房以及柳小娘等人诧异不已,就连温梓童见这阵势,也是一时想不明白。
温梓童支平了胳膊,乖乖的让缝衣匠量尺寸,祖母面前她自然不好造次。祖母坐在椅上阖眼假寐,却是每听匠人报出尺寸让小徒弟记时,都会在心中暗暗忖量一番,孙女这腰胸是细了,还是粗了。
最后得出结论,秾纤合度。
尺寸量完了,太夫人便开始交待所制衣裙的样式。虽是年近六旬的老人家,却是眼光丝毫不落伍,所要样式皆是当下最时兴的款式,面料也是一等一的名品。
待缝衣匠走后,祖母便语重心长的对孙女点拨一番,只是话未说得太直白。只道那日会有几位皇子在,需得衣妆隆重,留下几分隽雅印象。莫要韫匵而藏,让人觉得平阳侯府出去的姑娘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这时温梓童才想起,瞻月宫的确是她与李桓初次相遇的地方。只那时她还是待字闺中的小女儿心性,听不懂祖母话中之意,迷迷糊糊就去了。加之那时对李桓也无过深印象,所以随着岁月更迁也就渐渐淡忘了初识的情景。
若为见李桓,温梓童这辈子巴不得将自己打扮成无盐女。可想到那日大约也能见到李玄愆,她突然脸颊一红,低下头去。
祖母见她这副样子,倒是心下暗暗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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