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水汽仿佛被灼热的体温蒸腾消失,余下的,便只有化不开的浓稠。
纳兰初心提得高高的,盯着纳兰铮的脚步,连呼吸都压抑得轻缓。
气氛缱绻,水雾旖旎。
眼看着纳兰铮就要打开柜门,忽然一黑。
锁骨处,一团温凉轻轻印了上来,仿佛一片轻柔的云絮,轻缓中又带着十足的克制。
一触即离。
黑暗与暧昧缠绵不休,仿佛是天生一对的情人。他的气息如淡淡的雪后青竹,清冽幽泠,尾调又仿佛拂过夏日荷塘的微风,温热中带着清荷的香气。
一半是清越高卓不可靠近,一半是温煦和畅忍不住靠近。
她一瞬间捏紧了他的衣襟。感受到指尖的灼热,又如烫了手似的松手退开。
他偏了偏,门缝露出一丝光线,在他垂下的纤长眼睫上跳跃。
“阿初,别怕。”他含着笑,凑在她耳畔轻轻呢喃,轻微如羽毛掠过,却让她染红了耳廓。
他也,太犯规了。
外面。
“纳兰铮,过来一会儿!”
不远处传来了许章绾的声音。
纳兰铮回了下头,疑惑问:“娘,妹妹呢?”
“初初?我记得她今日好像和如兰出了趟门?你先别管了,过来帮我揉面!”
近来许章绾对下厨一事格外情有独钟。起先是卫国公府的奴仆都跑得差不多了,府中无人做饭菜。许章绾儿时虽不受宠爱,但也鲜少进庖厨。原先还很不情愿,后来竟得了趣味,连个甜羹都要自己亲自做。
纳兰铮长长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门。
“来了没?”
纳兰铮声音拖得老长,有气无力地回:“来了——”
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纳兰初紧绷的身体陡然一松。她伸出中指,小心翼翼推开柜门,眼睛始终盯着半开的门,生怕纳兰铮去而又返,把他们正好逮个正着。
外头光亮射了进来,投上她翘挺的鼻翼,沁出的汗水亮晶晶的,泛着光。
就在她要推开柜门准备出去的时候,祁叙忽然搭上她的肩。
他声线透着隐隐的笑,表情却一本正经。
“阿初,我们这样,算不算偷情?”
纳兰初:“......”
要换在北疆的时候,她绝对想象不到,祁叙这个总是冷得如寒冰一样的少年,有一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哼笑一声,推开柜门走了出去,回头道:“那你可得小心些,毕竟我们私会的地方——可是在我家。”
祁叙紧跟着也走了出来,只见他衣袍散乱,广袖也皱巴巴的,发丝凌乱,垂落几缕在身前。
衣襟因为她在柜中的不安分的手,扯得微微敞开些许,再衬着那张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活像是一副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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