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许章绾见过太多大风大浪,听见这话不免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陛下如此隆恩,实在不知如何相报。”
公公抚了抚拂尘,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纳兰初。
“夫人不必惶恐,纳兰姑娘值得。”他笑了笑,“咱家还有事,便不在此多叨扰了。纳兰姑娘无须担忧,一切陛下和祁大人自有准备。”
等许章绾将人送走,庭前一阵安静。
纳兰铮看着那圣旨,心中说不出的郁闷。他还没回来多久,妹妹就即将嫁为人妻,实在让他不太接受得了。
“陛下定是听了祁叙的话,才让妹妹这么早嫁人。”
许章绾正打算去库房打点,闻言忍不住敲了下他脑袋,“就知道说,怎不见你给自己妹妹添妆?”
“不就是添妆么。”纳兰铮嘀嘀咕咕,“我好歹也是个将军,娘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些。”
婚期定在三月之后,已算是急迫。一到秋季,北疆的狄人便开始蠢蠢欲动,纳兰铮就得回北疆去了。正因为想到这里,他也自知理亏,到后来直接缄口不言。
虽说有宋砚哥哥和阿叙的安排,但婚服还得自己做。好在这些年她绣工精进了不少,婚服虽繁琐,但如今还有三个月,时间尚且宽裕。
每日吃过晚饭,许章绾便开始教她管家之事。祁叙上无爹娘奉养,也无兄弟姊妹,没有太多的人际需要处理,无疑省了许章绾很大的心。
她嫁给纳兰昀的时候也是如此,不必关心与婆母之间的关系,乐得轻松。她在都城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内宅不和,婆媳相恶的案例。
“他待你如何,娘也看在眼里,千万别为了一时的贪乐,而辜负了他的心意。”
“娘,我在你眼中难道就是这种人?”她绣针一停,语气委屈。
许章绾笑,“我知道你不是,这不是随意说说么。”她低头继续给她缝制婚服,“要是他对你不忠,到时候娘就让你爹打断他的骨头。”
这下换纳兰初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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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梭,转移就过了两个月。
祁叙仍旧保持着两日翻一次卫国公府墙头的规律,不过这一天,他却从正门进来了。
“阿叙?”
“今日给你带了莲花糕。”
见到熟悉的纸包,她没像往常一样打开之后大快朵颐,而是快步走到他面前,认真又严肃地问了一句话。
“阿叙,我是不是胖了?”
祁叙垂眸,捏了下她的已经圆了几分的脸,毫不犹豫地睁眼说瞎话。
“没有。”
“没有?”
“嗯。”
“可娘都说我胖了。”纳兰初揪了下脸,“说我要是再吃下去,婚服都要穿不上了。要是我胖了,肯定同你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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