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客厅隐约映出一个蜷缩着的身影,那身影窝在一堆男士衣物中,四周是散落了一地的空酒瓶。今天是叁年前他离开的那一天——是初雪、吊带、少女青涩的诱惑以及次日落荒而逃的他。她本以为时光会洗褪一切,哈,bullshit。
她现在头昏脑胀,浑身发热,酒精和流感病毒的双重折磨使她意识涣散。她颓废地将脸埋进他的衣物中,不想起身,更不想去找药。就这样死去吧……你说,要是他在国外听到我去世的消息,会作何反应呢?哈哈,表情一定很有趣……就这样自暴自弃地想着,她勾了勾唇角,带着病态的笑容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自己被人从衣服堆里托起,嗅到他的气息正在远离,她皱眉不满地挣扎,喃喃道:“不要碰我…我要叔叔……”
那人动作一顿,片刻后,一手揽过她的肩膀,一手越过她的腿窝,将其打横抱了起来。怀中的人儿十分抗拒,偏偏又无法转醒,见挣扎无果,他的气息逐渐远离,干脆委屈地抽泣起来,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接连没入发丝,小嘴撇着,好不可怜。那人垂眸看她,眉尖微蹙。只听闻安静的客厅中响起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接着就是衣物悉索的声音。他把西装外套脱了搁在地板上,看着重新埋回衣服堆里的女孩,无奈又纵容地解了胸前的几颗扣子,将袖子挽起捋至臂弯处。
“依依。”他伸手,将手背贴上她的脸颊。
似是嗅到了花香的蜜蜂,她缱绻地追寻那手心的温暖和熟悉的味道,鼻尖顺着手腕皮肤下透出的蓝色血管向上挪蹭。
“依依,来。”他借着她握住的手使力将其托起,还未等他有下一步动作,那女孩已如蛇一般盘上他的身躯,将脸埋入他敞好的胸膛。
又是梦吗?她意识模糊,但却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她不会真的烧坏了吧……正当她用仅有的那一丝丝理智思考的时候,耳边忽而响起悠远的声音:“依依,张嘴。”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张开了嘴,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舌尖氤开了苦臭的药味,她正欲吐出,却不料被一双柔润的唇瓣给堵住了。温水渡入她的口腔,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涌来,忙不迭地咽下药片后,她就含住那双唇不停地舔咬吮吸。
怎么他每晚都要入梦扰她的心神。每次将醒时他淡去的身影,梦醒时空荡荡的房间……每一瞬都让她空了一处的心脏不住地抽痛,无数次都分不清梦里梦外。偶尔午夜梦回,她就如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无法遏制地疯狂回味梦境,直至天明。
药物起作用了,她终于沉沉睡去。
“文依,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滂沱的大雨,森冷的墓碑,黑色的雨伞,以及,温暖的他——这是他们的开始。
又梦到这个场景了,她如旁观者一般,看着女孩扑进那人的怀里。如果知道单相思这么痛苦,当初她就应该做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自己生活。
“……依依,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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