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故意穿得寒酸,又在府外蹲了三日,实在可疑的很,可冲着这张脸,还有他刚才喊出的话,这顿棍子就不能再打下去了,不光不能打,还得赶紧叫侯爷过来。
沈三这会儿心里后悔,早知他们如此警觉,自己就该再躲的远一些。
见对面那人时不时拿眼瞟她,却不说话,不由苦笑,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遮掩,等见了沈昀再说吧。
于是,她上前一步,抬手施了一礼,“在下应天府沈三,不知您贵姓?”
石奎犹豫一瞬,到底起身,“公子称我石奎就是。”
“石爷!”沈三见他客气,心里有了底,“不知可否能为我通传一声,我想求见沈昀沈老爷。”
“公子请稍后,已派人通禀了。”石奎面不改色。
等了半刻钟,听得院外有响动,转头看去,却见昌平侯大阔步从外走进院子。
昌平侯沈远柱身长八尺,面阔眉浓,颌下一把花白胡,身上粗粗套着件雪白短衫,腰间胡乱缠一根虎皮金扣软鞭,倒提着把三尖两刃大刀,裹风踏土直奔她而来。
沈三稍稍落下的心陡然提了起来,暗道不好,余光瞥了眼屋内陈设,立刻抬脚跨出屋外。
屋内狭小没处躲,院外虽不大,至少还能转的开。
她虽心里慌的紧,偏脸上镇定的很,出门走了两步便停下,脚不着痕迹地转了个角度,半侧着身子低头抬手冲前方的侯爷施了一礼,目光却落到了斜后方的那棵树,心里估算着距离。
昌平侯远远便瞧见那个小子,眼珠子乱转,几瞬间就给自己挑了个进可攻退可逃的位置,眼里闪过一丝玩味,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下来。
“抬起头来!”
沈三连忙抬头,眼神不闪不避地看向对方,却听得周围一阵吸气,随即又没了声。
昌平侯不吸气却磨牙,忍了又忍,到底问出口来,“你什么人,找老三干什么?”
“在下受养母所托,来寻生身父亲沈昀。”
紧赶慢赶终是晚了一步的沈三爷沈昀刚进院门就听了这话,脚底一滑,差点儿撅了过去。
他就说这两日眼皮子跳的厉害,连门都没敢出,原是应在这儿呢!
不等他爹开口,他立刻高声喝道,“哪里来的破皮无赖,竟讹到了昌平侯府,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来人,把这厮给我叉出去!”
沈三循声朝后看过去,见是位相貌出众的男子,面容白皙,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端的是一副好相貌,就是眼下浮肿,脚步轻浮,说话,有些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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