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答,她接着道,“侯爷可知他是怎么死的吗?”
她转头看他,嘴角一侧勾起,“我就是那只狐妖,将他引到后山,把他那玩意儿一刀切下,当着他的面一截一截剁碎,再给他开膛破肚,挖了他的心,镢了他的肝,让他曝尸荒野。”
“只因莲姨坏了他好事,他便狠狠糟蹋了她。因为莲姨背后的一颗红痣,他便让人活生生地剥下她的皮来,你说,这样的人,我是不是该杀了他,将他的心肝喂狗?”
她虽面上带笑,声音却抖,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意。
金川门卢家原只是城中一户普通商贾,因给通判府做妾的女儿颇得宠爱,一家子便开始讲究豪横起来,等女儿给年近六十的通判生了个大胖儿子之后,越发地作威作福了。
卢崇峻乃是卢家幺子,最是浪荡,向来荤素不忌,胆大妄为,性子又暴戾无度,仗着家中有财,长辈纵容,打死了家中好几个下人,偏偏每次都能靠着他姐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也让他更加无法无天。
沈三知他混账,一见他进楼,宁愿不赚钱,也不往前凑,偶尔碰上,也是能躲则躲。
偏那天他走错了路,闯到了后院,撞上了自己,不知为何便一把将她拉住,压在了身下。
沈三那时才八岁,再聪慧早熟,又哪里敌得过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偏那会儿后院一个人没有,挣扎半天却始终没法脱身。
本以为自己就要遭了毒手,是莲姨见她一去不回,寻到了后院,一见那场景,当即不管不顾地冲过来,疯了一般将她从卢崇峻的手里抢了出来,她自己却被拖进了屋里,反锁在了里面。
等她叫来人撬开门,莲姨已经被糟蹋完了。
事后,卢家只说在楼里的姑娘都是姐儿,扔了十两的银锭就扬长而去,沈三还想上前理论,却被二娘和莲姨一齐拦下。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谁知,隔了几日,莲姨突然没了踪影。
她跟二娘连找了两日,遍寻不着,最后在挹江门外的一座破庙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莲姨,赤身裸体,后背从头皮往下血肉模糊,竟是被人生剥了皮去。
见她们寻来,莲姨只留了一个卢字便咽了气。
这回,连二娘也受不住了,本打算击鼓告卢家,沈三却留了个心眼,只求官府寻凶手,旁的半个字也没说。
果然,官府只粗粗查验一番后,就说莲姨是害了背疮,让她们赶紧找地方埋了。
因着这事儿,二娘气急攻心,在床上躺了小半月,方才下得了床。
之后,她便带着二娘搬出了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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