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今日也没有什么卵用,门帘一亮,外头的光芒射了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也钻了进来。完颜绰和王药僵在被窝里,两个人乌黑的头发缠绕在绣枕上,一旁是乱糟糟的被褥、散落的里外衣物。小阿芍嗅了嗅鼻子,四肢并用从地榻上的衣物被褥间爬过来,凑近看两个人的脸,最后露出生气的模样,指着王药问:“你怎么睡在我阿娘的被子里?这是我的阿娘!她只和我睡!”
王药尴尬间也有急智,对阿芍笑道:“对,这是你的阿娘,一点不错,谁都抢不走。不过你阿娘每个月会肚子疼,需要我给她止疼——哎呀——你说我该不该给你阿娘治病?”
他被小母狼在被窝里狠狠地踢了一脚,脚劲真大!不过光溜溜的脚趾头碰在小腿上,那柔滑的感觉也能回味好一会儿。
阿芍懂事地点点头:“对哒!阿娘经常会肚子疼,尤其是吃了冰酥酪之后,会疼得哭,然后会怪‘狠心贼’死到哪里去了,还会发脾气把姜糖水和汤婆子全部扔掉……”
王药抓了现行一样侧脸看看完颜绰,而她果然也如同给揭了老底一样,满脸通红,双眉倒竖,恼羞成怒地低喝道:“阿芍!三天不收拾你,皮痒痒了是么?!”
王药笑着说:“阿芍,你别怕你阿娘,你现在捂住眼睛唱歌,唱三首最好听的牧民的曲子,不能睁开眼睛。等唱完了,你阿母的心情就好了,绝对不会再揍你了。”
阿芍想了想决定相信他,于是真个紧紧闭上眼,还用双手捂得死死的,开始用还不着调的童音,唱起契丹族的牧歌。牧歌悠扬而和缓,一曲下来一唱三叹。王药悄悄戳戳还在脸红生气的完颜绰,趁着阿芍唱歌的时候,赶紧捞过两个人的衣衫,迅速地穿了起来。等阿芍唱完睁眼,两个人已经衣衫齐楚地出了被窝,正含着笑看着她。
小家伙好像明白了什么,“咦”了一声。王药对完颜绰道:“阿芍唱得这么好,再揍她可就说话不算话了。”
完颜绰剜了淘气的女儿一眼:“又淘气又可恶,鬼主意还多,简直跟你一个样!——阿芍,叫阿爷!”
阿芍眨着眼睛,想着自己这回果然猜对了,大约很是高兴,嘴一抿,嘴角边的酒窝就显露出来,可是以前她逮着人就叫阿爷,今日却仿佛害羞叫不出口一样,大眼睛眨巴着,就是不说话。完颜绰催了两次,她才委委屈屈说:“阿娘,人家的阿爷阿娘都住一个毡包里,要是这个人是我阿爷,以后他不是要抢我睡的地方了吗?”
完颜绰无语凝咽。王药抱过阿芍,亲了亲她的脸颊,开解她说:“阿芍你看,毡包这么大,地榻这么大,多挤一个人,还是挤得下的。可是多了我啊,好处可多了!”
“有什么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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