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来孝敬他的。王药不由谢道:“陛下厚爱了!什么时候空闲些,我亲自点茶,请陛下品鉴。”
萧邑沣又笑着低声道:“对了,还有十坛羊羔酒……”
王药喉咙里“啯”地一声响,急忙压低声音说:“陛下这才是救了臣的急了!不过,万不可直接赐给我,也不能带到太后的营帐里……”他仰头想了想:“值庐里我有一间单独的毡包,供我午后小憩或读书用的,送到那里,我拿箱笼掩盖着,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小皇帝“噗嗤”一笑,凑近说:“是不是还因为我小弟阿玥的那事,仲父被阿娘禁了喝酒?”
王药无奈地叹口气。
说来,距两国签署盟约已经快三年了,彼此守盟甚坚,两国边境终于有了久违的太平。西边后凉,北边蒙古,东边靺鞨,无隙可乘,便也消停了许多,彼此做做贸易,每年正旦遣使互相拜会拜会,没有天灾人祸,倒也都相安无事。
既然闲下来,总要有事做。完颜绰和王药干柴烈火的年纪,又经历一场大别离,晚来无事,躺在一个毡包里,除了画眉调粉之类的闺房之趣,也只剩下另一件赏心乐事能够乐此不疲了。那原来被断定“再难生育”的肚皮,很快又吹了气似的饱胀起来。
契丹人不在乎这些,妇人再醮,只看有情没有情,才不看什么身份地位、名节贞烈,朝中的人也有暗自担忧了一阵血统,但这些担忧也很快随着完颜绰大方落落地宣布:孩子大名为“玥”,汉姓为王,契丹姓为完颜,都与萧氏皇族无关,绝不染指那个至尊的位置,而平息了下来。
于是从皇帝萧邑沣开始,到下面百僚,全无意见。等生下来,是个活泼漂亮的男孩子,萧邑沣亲自下旨,言此乃太后的孩子,应该照阿芍封公主的例子封王,于是给了个楚王的封号,等满了十二岁,再给封地——一如萧家的皇子,独独是没有金匮之权罢了。
转眼小儿郎会爬了,天天在毡包里的毯子上、毡包外的草地上爬得不亦乐乎,两个小膝盖都磨毛糙了,那飞速爬行的身影到哪儿,哪儿就是一片狼藉,服侍他的乳保、侍女、宦官哀声一片,而小东西则撒下一串儿又一串儿坏笑。完颜绰摇头道:“没办法,这淘气的脾性,都随爹!”
而后自然而然看了看六岁了阿芍。阿芍长成了懂事的小女孩子,不由一咕嘟嘴道:“随爹,瞧我做什么?”接着去一边儿的爹那儿告状:“阿爷阿爷!弟弟调皮,阿娘又说坏脾性都是随你!”
“真真白眼儿狼!”完颜绰笑骂道,“他护着你少挨了两顿屁股,天天就知道猴阿爷身上撒娇!别欺负他现在宠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你阿爷要真肯动手,力气大着呢!打人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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