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心动间,忽而想起什么,他看看四周,见苏彦等人低头忙得正欢,便果断从袖中摸出揣了好几日的簪子,虚空比划两下后,憋上一口气,飞速将银簪插到了姑娘的发髻间。
莫轻轻一怔,直起身。
与苏瑾茫然对视片刻,反应过来,就要往自个儿头上摸。
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送出的,怎能让她又还回来,苏瑾着急地将人叫住:“不能摘!”
“……为何?”
因着动静,院中数道视线齐齐扎过来,苏瑾窘迫吞咽了口,将面色板得正经。
“你日后自会知晓。”
“……”
还是头一次见他说话这样严正,不知怎地,莫轻轻当真放下了手。只是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有点茫然,还觉得哪里怪怪的。
后来无论她怎么问,苏瑾就是神神秘秘不清楚说,只是坚持不许她摘下。
直到夜里,独自坐在妆镜前,于灯火下端详那只簪子许久,莫轻轻才猛然回过神。
银簪是年初一她亲自套中的那支,虽说如今已是模样大改,打磨光润,又嵌了两朵小巧腊梅,还缀上了不知是什么品类的碧玉,总之雅致精美得早已不见当日的简陋,但她还是认出了。
小小一个关扑彩头,既无来源,由头也简单,哪里有什么“日后自会知晓”,分明是苏瑾在诓她!
还真的诓住了……
想明白,莫轻轻好气又好笑,拉开妆盒,索性将簪子塞进去,打算再不去碰。
可关上的一瞬,不知何故,她还是犹豫了。
烛光落在娇颜上,晕出几许温意,很快驱散了眉宇间本就稀疏的怒气。
沉吟良久。
“算了,不过一支簪子而已,矫情什么……”
*
苏瑾离开,她的日子照样是那般平静无波澜。
冬寒消散,春日见暖。
踏着最后一丝新年气息,回乡团聚的人接连出了远门,往来长洛县行商的车马也趋多。这一走一来,倒是瞧不出多大变化。
食肆生意照旧,过去数月的用心经营,已在长洛县落下不错的名声。开春半月余,莫轻轻已听好几个外地来行商的说,是应了客栈掌柜的引荐,才特意寻过来。她自当好生款待,往往还会赠些不贵却好吃的新式点心。
商队中偶尔还会碰见熟脸,多是去年来用过食的,她记性不错,对这些潜在回头客往往也会多留意些。食客见被认出,觉得受了重视,自然更为高兴,总是要与她多闲聊几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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