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问边低头看，陈溺眼眶边还挂着泪，不自觉就在他衣服上蹭了几下, 才抬头回视。
她的眼眸、鼻尖都是红红的，像兔子。许尘深转过身扯了几张桌上的纸, 然后递给她, 又说：“想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陈溺吸着鼻子, 卫生纸摩挲的鼻尖更红了,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垂眸去看他的衬衣。
白色的，有一大片地方湿润。
“衬衣我洗吧。”她主动说。
许尘深顺着她的目光低头, 也盯着那片区域看, 过了会儿, 才淡淡说：“好。”
竟然没拒绝……
虽然陈溺确实也是真心的，但还是有点意外。
“想吃中餐还是西餐？”他又把问题抛给她。
陈溺把身上的外套脱下，还给他，“我有点想吃快餐……”
好像越是心情不怎么好，就越想吃点这些东西。
他倒是没反对, 依着她点点头，“……这附近好像就有。”
林阳因为明天有个重要的手术，这会儿才从办公室里出来，路过隔壁某个办公室，意外地看见从门缝里漏出来的灯光。
他抬起头，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坚定地屈起手指准备敲门。
门却正好从里头打开。
林阳愣了。
不怪他想法不正常，是面前这两个人……看起来太不正常了。
他平时最一本正经的同事，此刻衣衫不整，衬衣有些皱，手臂上搭着外套。而臂弯里的女人……则是双眼通红，一副受了些委屈的模样。
许尘深也注意到，林阳的眼神完完全全地变了味，他在他胡乱开口前打断，“你还没下班？”
林阳扯着笑，耸肩，“你不是已经下过班了？”
医院没有安静的时候，无论何时，总有来来往往的病人穿梭。陈溺差不多看出两人的关系，她扯了扯许尘深的外套，主动说：“你好。”
有礼貌，挺温柔。
这是林阳对她的第一印象。
“你好。”他伸出手，“我叫林阳，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在办公室门前这样的谈话，让陈溺觉得好像太过正式，不过她也伸出手回握，“林医生，我叫陈溺。”
两手相交的一瞬间，林阳感觉到许尘深的眼神暗了暗，顷刻便知道这女生的身份了。
多半就是许尘深喜欢了好几年的那个人。
“你们这是准备出去了？”
手握完，该尽的礼节尽了，林阳问。
许尘深淡淡地回答：“嗯，出去吃饭。”
“那带我一个？”林阳往前走了一步，走到陈溺面前笑着说，“我也是刚下班，不然我们一起去吃吧，顺带培养同事间的感情，有利于平时工作上的交流。”
这话说的对象是许尘深，听的对象却是陈溺。
林阳虽然是在逗她，可这话也没说假，许尘深平时冷漠的那个样子，实在太不利于他们友谊的长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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