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打听我,是吧?”
大川点头,“问你四个月前到我这儿的具体时间,还有前前后后都做了什么。”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去事发地时坐在副驾驶那位。
“你知不知道四个月前有个女孩儿在附近无人区失踪了?”
邱澈踢了下瘸腿板凳。
“知道啊!当时女孩儿她哥过来报警,好多人跟着出去找,但是没找到,太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她死了。”邱澈翻包找烟,还剩最后一根,悲催的是打火机不见了。
大川摸出他的打火机扔过去,“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烟点着,邱澈狠吸一口,憋了一下午,头昏脑胀,“原本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在那女孩儿遇害地附近露营过,现场有我遗落的九宫八卦牌。”
大川明显一愣,邱澈眯眯眼,看他。
“靠!这么寸!怎么把牌子丢那了?”
邱澈苦笑一声,是他妈挺寸的,那地方本来就少有人去......
烟雾从肺里走了一圈又呼出去,和眼前的风沙天交融,黄白相映。
每次在西北遇到风沙漫天,邱澈都会想起一首诗:“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苍茫粗粝的天气,却让人在迷蒙中抱有期待,因为风沙之后的晴天总是美得惊人,尤其是烟霞万顷时刻,坐在河边看火车经过沱沱河大桥,有种遗世独立的荒凉。
“你饿吗?我去给你煮碗面啊。”
“不饿。”
大川除了是甜茶馆老板,还是个技艺不错的厨子,他老家在宁夏,多年前跑到这个长江源头小镇开茶馆和修车铺,做往来游客生意,收入还不错,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他都选择性“失踪”,出去玩一圈,走到哪算哪,全凭心情。
去年春天,邱澈第一次到他这喝茶,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最佳损友。
说起大川的人生经历,搞笑中带着一丝心疼......
他爸当年死于一场医疗事故,之后为他爸执刀的医生娶了他妈,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顺带解决了一场医患纠纷,皆大欢喜,造福社会。
大川是这场“造福”中唯一的失落者,于是他选择出逃。
有一回大川喝醉后向邱澈道出这些话,邱澈一句安慰都没给,只是陪他喝到天亮才散,不过大川经济条件不错,吃的用的都超过平民生活标准,惬意得很。
私生活方面,虽说模样中等偏上,也有几个暧昧女人,但大川一直无心找媳妇,也无意愿成家,整天不是喝茶就是盘手串,生生把一个长得还可以的文艺男青年给盘成了中年大叔。
有一次,几个游客小姑娘过来喝甜茶,直接称呼大川“叔叔”,这一叫堪比当头一棒,自那之后他稍微有些收敛,但没坚持几天又打回原形,邱澈说他这辈子就这样了,怎么改都没长进,还不如继续当逍遥老板,能有几段露水情缘也算他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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