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多次,哭声呜呜咽咽地对南裕森说。
“我那个时候心很疼,我有过想要去留住女儿的冲动,可我为什么就没有动呢,为什么呢?后来好多次我梦到那个场景,我都义无反顾地想要向她跑去,可我却动不了了,无论如何都动不了了。”
“我那时还在想,小姝只有十几岁,来日方长,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谁知道……谁知道她不满二十就离开了,她走的时候还这么年轻,没有过多少好日子,尽受苦受累了。”
“詹大师还提醒过我们,我们却还是这样蠢……”
现在想起来,詹大师分明就是指的南姝,他们却没能参透,难道这就是命?
不,不是,是他们自己错过了。
“我们家这么有钱又有什么用,亲生的孩子都不能好好地活着……”
就这样,孟筱枝煎熬地度过了六年。
她每日郁郁寡欢,坐在南姝从前的房间里,回忆有关南姝的种种。
可惜,可悲,太少了,回忆真的太少了。
跟那些死活放不下南姝的那些人一样,孟筱枝也觉得南姝没有死,没有亲眼见到尸体,说不定她还活着。
于是孟筱枝和南裕森也在满世界地寻找南姝。
发现庄藤是迟早的事情。
孟筱枝为了接近庄藤和庄佳玲,不惜买了一个店卖咖啡,还谎称自己姓江。
其实孟筱枝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庄藤,她只想默默地照顾庄家,以庄佳玲朋友的身份,听她说庄藤的事情。
仅此而已。
可是今天庄藤来了,母女情深的画面,让孟筱枝难以忍受这种嫉妒和悲痛。
她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竟想要偷偷验庄藤的DNA。
恰恰又在这时,庄藤揭穿了孟筱枝。
孟筱枝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瘦削的身体抽噎着。
旗舰店办公室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光可鉴人的明室,有种将人暴·露在日光下的无所适从。
孟筱枝无助地仰头望着站在庄佳玲身后的庄藤,声调哀求,泪水花在脸庞。
“小姝,没能相信你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懦弱无能害死了你,如果能回到从前,妈妈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将你偷走,妈妈一定会拼了命地找到你,让你早早地回家,不会再让人那样可恶地欺负你伤害你。”
孟筱枝哭得不成调子,没有力气从地上起来,在冰冷白亮的大理石砖上,如泣如诉着这些年的日思夜想,透骨煎熬。
孟筱枝悔恨,悔恨当初怎么能用那样的话斥责南姝,怎么能说南姝恶毒?怎么能害怕她?燕霜仪是恃宠而骄,南姝却是因为看透了世间炎凉的自我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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