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她习惯了照顾身边每一个人情绪,有极强的共情能力,对他人的包容、理解常常超过了私欲。
之前他过生日,让她帮拆礼物,她都觉得是对送礼物人的折辱,更何况是他生命垂危的关头,别人送的信。
而对他的喜欢,于她而言是一份陌生的情感。
不知道怎么处理,一切都习惯性地顺着原有的逻辑来。
“所以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想念了?”张澍依依不饶。
盛夏终于受不住这逼问,喃喃道:“因为不好受……”
那些不算优美,但感情真挚的字句,如果偶然在网上读到,她可能会感慨一番,但信中的主人翁是他,信中描绘的场景,是她错过的他的时光。
她解释不清,她就是很难受。
忽而,她的指尖被人碰了碰,她抬眼,对上张澍浅淡的笑脸。
“开窍了吗?这叫吃醋。”他眼睛直勾勾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陈述。
吃、醋。
他把一只手臂垫到后脑勺,一派轻松样,嘴里却说着让她耳热的话:“吃醋是,别的男生和你说话超过三句我就不爽,给你送水我也不爽,能和你去一个学校留学,我超级不爽,理智告诉我这都是对你好,但是感性上我就是非常不爽,这种感觉,你现在知道了吗?”
知道了吗?
知道了。
吃醋,是林黛玉说,早知她来,我便不来了;是Jane黯然离开她那隐蔽的角落;是布莱斯在心里怒吼她怎么能坐在那对别人笑?
是明知一切都情有可原,仍旧难以排解。
是含沙射影、出离愤怒、不再从容。
是占有欲。
盛夏:“我也有的……”
张澍瞥向她,一副洗耳恭听却不怎么相信的姿态。
“我也有的……”盛夏重复着,像是强调,“在看到你陪别的女孩排练的时候,在听说你给她送了好多次花还有项链的时候,在看到你们特别自然地谈笑的时候,还有刚才……”
“刚才……”
她顿住了,脸颊已经通红
。
她能感觉自己紧紧攥着的手,手心发烫,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张澍微微直起身,竟坐了起来,腹部传来一丝痛感,却不足以阻止他向她靠近。
他握住那紧张的手——仍旧软得不可思议。
“刚才什么?”
他输着液,手冰凉,给燥热的她猛然降温,竟有些舒适。
盛夏与他对视,不再躲闪。
“刚才,看到你和别人,靠那么近的时候……”
张澍看着她近在咫尺,白里透红的脸,眼睛里装满了倔强和委屈。他嘴角的幅度再也不受控制,缓缓扬起,最后眉眼也全是笑意。
盛夏顶着突突突像是要蹦出来的心脏,执着地对视。
她很真诚,不是瞎说的。
他不要冤枉她什么都不懂。
“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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