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俗气的形容,却是张澍的第一想法。
他想要亲近。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来不及细思,身体已经率先行动,就着她俯身的姿势,他抬手轻松就搂住了她的腰。
盛夏呆住了,猛然抬眼。
他只是浅浅搂着,并没有贴近和进一步动作。
可就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动作,更显得暧昧不明……
而她正捧着他的脸,见他神态也有一丝不可思议和慌乱无措。
明明,在操场那一晚他们有过更深层的拥抱,可是远远不及这随手一搭来得叫人惊惶。
如果那晚是情绪的宣泄,当下的触碰就是清醒的试探。
一个躺着,一个俯身。
姿势过分旖旎。
盛夏感觉她的腰不会动了。
半点知觉都没有了。
她想直起身,但是僵了,思维好像指挥不了身体,整个掉了拍。
她是谁,她在哪,她在干什么?
“叩叩”两声,门被意思意思一敲,打开了。
大概是盛夏站得太靠床头,小窗压根看不见。
来人没想着里边有别人,忽然停下脚步。
盛夏猛然直起身,和护工茫然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盛夏回想刚才的画面,刚才,刚才她那个动作,就好像是她要亲他!
不是啊!
不是的啊!
盛夏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医院,车都是张澍给她打的,过程中他眉目间那隐而不发的笑意愈发外显。
一路她都处于一种像是发烧的状态,于是没回班里,打电话让王莲华提前来校接她。
回到家盛夏开始研究张澍的试卷,她复印了一份。
语文自是不必说,失分缘由很明显,卷面不够整洁,阅读题答得过于简略,扣分重灾区。
英语除了作文全是选择题,他写得比较顺。
数学,卷子被画得乱七八糟,可以想见,他没用草稿纸,可能手不够用觉得麻烦,答题纸上也不算干净,写错了也没用修正带,直接大片划掉,空间不够,最后写得密密麻麻,看都看不清。
理综也一样。
看卷子就感觉,他写得不顺。
她把他的错题都整理出来,准备等讲解的时候给他录视频。
他在这个分数段,她能为他做的不多,只希望他能学得轻松一点。
整理完竟已凌晨,盛夏不由想起此前他为她整理附中过往的卷子,那么多套,不知道废了多少功夫。
她在心底里打气,为他,也为自己:我会让你行的,阿澍。
盛夏不能总跑医院,侯骏岐跑腿,三天两头给张澍送近期试卷。
讲解卷子的时候,盛夏听得尤其认真,老师说的答题思路,甚至题外点拨的话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然后把笔记和视频配套发给张澍。
他还有不清楚的,会打视频或者语音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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