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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米以为下面有什么,真的去看,在冰山之间,有一小块儿平地,飞机可以落在上面,再没什么了。

机舱门打开,一阵狂风席卷着人,卢米裹紧防风羽绒服跳下直升机,看到远古冰山。

云烟浩渺,接连天地,分不清是云还是雪,当风吹过,云影移动,露出远处或黑或绿的山,转眼又被白盖住。人在其中何其渺小,狂风卷着卢米的头发,机长又对卢米笑,这次下巴点着涂明的方向,示意她回头。

卢米回过头,涂明把毛线帽给她戴上,手伸进羽绒服衣襟。卢米的心提到嗓子眼,涂明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已经开始感动。

涂明从怀里拿出仪表手表,真皮的表带,精致表盘,不是市面上任何一款。

“卢米。”涂明鼻尖有点红:“冰川形成要上百万年,经历风霜雨雪地壳变迁,这本来就是奇迹。我希望我们一起度过漫长时间,用这对我亲手制成的表来记录。”

机长在一旁吼吼的叫,拿着手机为他们录像。

这场面又感动又滑稽,卢米伸出手,看涂明缓缓为她戴上手表。这块表很好看,带着朴素的浪漫,表盘他自己一点点做的,在他租来的工作间里消磨无数时间,不知给刘爷爷打了多少电话,看了多少理论知识,才会有这么一块表。

卢米也为涂明戴上表,把手塞进他口袋。机长为他们拍下很多照片,离开冰川的时候突然用蹩脚中文对他们说了一句:“时间是永恒。”

卢米感动不已,一直看那块表,回酒店的途中问涂明:“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啊?”

“你陪我帮我家人修表以后开始画图,断断续续。”

蓄谋已久,徐徐图之。

应了涂明最开始说的那句话,相爱从来都急不得。

“你就没想过万一咱俩分手了呢?功夫白费了就。”

“还是那句,如果分手,就是你的嫁妆。任你处置。”

卢米真的拿这个大傻子没有办法,擦了擦鼻子说:“这表如果拿出去卖,能卖多少钱啊?”

“无价。”

卢米戴着一块无价的手表,在下一天去萤火虫洞的时候总担心会被人剁手抢表。所以一直把手插在口袋里,姿态滑稽可爱。

北京大哥笑她:“你给我看看你的表。”

“那可不行,我怕您抢。”

“小气!”

甫入萤火虫洞黑暗一片,大家大气不敢出,只有船行水上的声音,生怕惊扰了洞内精灵。忽而有点点光,还未来得及惊叹,就看到洞顶洞壁的星光点点,接连成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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