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细嚼慢咽地把嘴巴里的三明治吞咽下去,声音平静:知道了。
需要我陪你么?
不用。去警察局而已,你忙你的。
前些天,桑晚这边已经报警,整个案子是沈砚替她经手,所有的事情都在走流程。
其实她不愿见这个被林秋信任的邻居,心中有些抵触。
但是想到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没了解清楚,她还是决定去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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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后,阳光正好。
桑晚按时间来到警察局,经手案子的警官接待了她,先给了她一个牛皮纸袋。
里面是那一年高木莲私自扣下的信件。
一个月一封,总共十二封。
桑晚接过牛皮纸袋,心口像被一块大石狠狠压着,有一瞬间喘不过气。
之后她在会面室里,见到了许多年都没见过的高木莲。
小时候,桑晚会喊她一声大婶,而现在,这位大婶头发白了大半,长期受海风吹拂,脸上皮肤黑而粗糙。
她一见到桑晚,就流着眼泪祈求桑晚放过她。
小晚,婶婶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
桑晚坐在高木莲对面,面无表情,只静静看着她。
高木莲见自己哭没用,就开始卖惨,声泪俱下地说:我那时没办法啊,孩子他爹在外面赌钱欠了一屁股的债,我要是不拿钱还债,我和我孩子就没地方住了
虽然我拿了你的钱,可是我对你也不差啊,总是给你送吃的送穿的,你肯定记得的
我走投无路才这么做,欠债的找上门,我儿子他跟你一样大,你还记得吧,我不能让他没饭吃,他还只是个孩子
听到这,桑晚终于有所反应,冷笑了一声。
你儿子当时还只是个孩子,那我呢?
高木莲流着泪的脸僵住。
桑晚冷漠地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听起来没有太多情绪,却又包含了太多情绪。
我当时也只是个孩子,受小孩欺负,吃不上饭,差点饿死。你现在跟我卖惨,你觉得你儿子有我惨?我当然没忘记你还有个儿子,骂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的人当中,他骂的最起劲。
桑晚说到这还笑了笑,你放心,这些我永远不会忘。法律会让你付出代价,你慢慢在牢里蹲着吧。
关于过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桑晚努力保持镇定,跟负责案子的警官告别,看起来神态自若。
等走出警察局,坐进自己车里,她绷着的情绪忽然间就破了个口子。
她还在庆幸,幸好沈砚没跟着来,否则她还得在他面前装。
父亲去世后的那段日子,她真的过得很苦,以至于她后来一个字都无法描述。
视线落在警方给的牛皮纸袋上,桑晚深呼吸几次,拆开纸袋的时候,她的手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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