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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之间,所有人都变了模样。

他们把她当成猪狗一样践踏,不准她睡床,只能睡与猪相邻的柴房。不准她上桌吃饭,只准吃一家人吃剩的臭食。日复一日繁重的农活与喂猪的担子,干不完只有无尽的鞭打。

更将她许给了自家残疾的二儿子,逼她发毒誓,要伺候此人终身。

待她长大了一点,面对的是姨父和表兄们蛇一样黏糊糊的目光,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在她稚嫩、干瘪、瘦黄的身子上不断逡巡。

早熟的她已经感知到了危险,她谨小慎微地拒绝、逃避,死死勒紧自己发育的胸脯。可有一天,姨父那老畜生还是趁姨娘外出,强行将她压在身下……

她用尽了力气挣扎,索性那老畜生还没进去,就被去而折返的姨娘发现了。她拾起破烂衣服,朝姨娘哭着爬过去,换来的是重重的当心一脚,

“小贱蹄子,勾引姨父不要脸的小贱蹄子。”

“从小就这么浪,就早该叫野狗把你啃了,省得浪费我几口饭!”

接下来是暗无天日的关押,惨无人道的欺凌和永远做不完的农活……

季寻真抬起头来,深深呼吸,打量这五百年前的屋子。

冉家地处曲来县漂萍村,因吞了她家的钱,在村里还算是个富户。

铺的是完好的青瓦,裹的是上好的土墙,圈里嗷嗷叫的几十只猪,前院围着的鸡鸭笼子,屋后还有十来亩肥沃的水田。

鸭子嘎吱嘎吱在水塘里快活游泳的叫声,阳光从山雨欲来的层云中照射下来,洒在季寻真手心那一丝丝的温暖感,无不提醒着她,这一切的真实。

【季……寻真,你不会哭了吧。】小天道有些不忍。

它能读到季寻真的内心,它看到了她的记忆,也看到了她心怀里那个偷偷啜泣,又将眼泪抹干的小姑娘。

“我,哭?”季寻真瞥了眼手镯,“天道当久了,脑子也很久没用过了吧。”

林二丫会哭,但季寻真不会,永远不会。

【……】它本来想安慰她,惹了一身骚。

它天道以后是死,饿死,从这儿跳下去死,也不会再安慰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跟着季寻真走进里屋,天道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药里面还掺杂着一些让它很不舒服的东西。

一个年轻男人委顿在地上,他身上的被子半披在身上,萎缩的双腿无力地拖拽着。

黏液……天道隐约看到男人被子下面双腿拖过的地方,有一条透明的粘液……

天道擦了擦不存在的眼睛,一眨眼,那条黏液消失了。

天道:【?】

“林二丫,愣着干什么,快扶我起来!”年轻男人凶巴巴地瞪向季寻真。

季寻真认出,他是她的便宜夫君,姨娘的二儿子——冉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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