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温老头的话来说,构树叶子河边采不要钱,茴香杆屋后有,花椒树村里每家每户也能分到。
所以不要本钱,麦子一到手,他就张罗着做成酱。
但是,平时放得没这么多酱。
王卫红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虽然眼前这些东西没食欲,但也只能忍着,心里将这温家老小骂了一顿,别人家都在想办法招待文工团的同志,他们家一定是故意的,让自己吃这些看起来又脏又难吃的东西。
就那苞谷饭没菜她真咽不下去,所以还是夹了些车前草,没想到嘴里顿时咸得发苦,当下连忙放下碗筷去屋外的水缸里舀水喝。
温四月的笑声从屋子里传出来,“谁让你夹那么一大筷子的?”
“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王卫红气得冲进来朝她质问。
“如今家里添了你一个人,菜不够多放点酱下饭,没什么问题吧?”又见对方愤怒的面庞,温四月又添了一句,“你别想着又去给别人吐苦水,说我们怎么为难你,大家都这么吃,就你一个人吃不下,真是城里来的娇贵么?”
王卫红最怕就是被随便扣帽子,但她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气得回了屋子将门反锁。
她铺床单的时候,就把温桔梗的东西给扔了出来。
温桔梗如今没地儿睡,只能和温四月同屋,萧漠然则去找丁榕山他们借宿。
没有谁说王卫红一句不好,但是第二天大家看到萧漠然从丁榕山他们院子里出来,就猜到了。
多半是这城里来的姑娘不和别人睡,温家又只有那三间土屋,温老头自己住的是堂屋,年轻人不好进去一起睡,所以这萧漠然才出门借宿的。
王卫红根本没想那么多,反正想着温家左右邻舍都远,自己昨天把温桔梗东西扔出来的时候也没人看到。
早上起来收拾一番,觉得自己感冒好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看到早上煮的苞谷粥,吃的还是酱拌菜,顿时没了胃口。
寻思着去找其他的女同志,看看他们借助的人家怎么样,这个时候正好赶上早饭呢。
温四月见她走了,回过头朝低头喝粥的温老头问道:“你孙女没吃饭呢,你不心疼哈?”
温老头也没抬头,“是不是我亲孙女你心里没数啊?”
他俩这聊天,温桔梗听得一脸茫然,等着温老头牵了马去河边喝水,温桔梗才细问,方从四月口中得知,这个住在家里的王卫红,就是当初和温四月抱错的那个孩子。
于是满脸的惊骇,“那……”那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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