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口不能再扯开了,还不如就这么让他躺着更让人安心。
“公主。”
哪有公主喂侍卫喝药的。
“好好喝药。”
药碗有些烫,安常小心翼翼地端起碗,右手用勺子舀了一勺黑乎乎的药汁,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递向六白嘴边。
明明那么苦的药,喝入口,六白一点也不觉得苦,反而,是甜的。
尤其是安常喂了四五口,还会往他嘴里塞一些梅子去苦。
这碗药见底后,安常拿出自己随身带的帕子替六白擦了擦嘴。
“你能猜出我刚刚喂了你哪几样梅子吗?”安常问她。
云清共拿来了四样梅子。
“嗯。”乌酸梅,梅饼,古原梅,话梅。
六白从善如流。
他怎会不知。
虽然平日里极少吃,但这些都是一直以来他从宫外给她带回来的,也是她最爱的那几种。
“那你…能猜出,这几日我做了什么吗?”安常又问,只是这一回,她的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
原本还有些温馨的氛围就开始变得凝重,安常问出时,身体里竟开始寒凉起来。
“属下不知,公主也当作不知便是。”过了好一会,她听到六白说。
他知道!
他真的都知道!
“六白。”她总是喜欢喊他的名字,高兴时喊,生气时喊,羞恼时喊。还有现在,带着心里的安心和愧疚,也在喊他的名字。
可是她怎么能当作不知呀。
这次的刺杀,通通都是她安排给自己的呀!
明明已经提前支走了人,却不想最后伤的还是六白。
“对不起。”都怪我,害你伤得这么重。
“公主的身子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无论如何,都不要伤害自己。”
“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六白,我不想嫁给严善,我更不想之后再没有你。”早上刚哭过的眼又开始扑簌簌的落下几滴泪来。
“我如果受了伤,父皇一定会担心我之后的安危,会同意你继续跟着我的。”
一个如意算盘,却是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属下何德何能?”
让你为我而如此冒险。
“对不起。”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最后,安常能吐出的只有这三个字。
六白说:“此时公主切莫再提了,公主也从来没有对不起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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