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山有些诧异,诧异她为什么年纪轻轻却对婚姻之事看得如此悲观。
兀自寻思了一会儿,他道:“对食是朝夕相对,同床共枕,和仆从是不一样的。不过,你既然有如此担忧,咱家可以答应你,若真有你担心的那一日,咱家会给你自由,放你离开。”
“厂公,您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和你不一样的,门不当户不对,从小到大的生活背景也不一样,是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的。”
傅筠山面色微沉,“那你和魏锦余就门当户对了?”
郭宝宝一愣,红着脸嘟囔,“我没这么说啊,厂公为何好端端提起他?”
“咱家不管你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不过,只要是咱家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倘若真是得不到,咱家也会毁了它。”
郭宝宝后背一阵发凉。
傅筠山说完站起身,靠近此刻慌乱的郭宝宝,反手用指背轻拂她的脸颊,目光在她周身扫过后,缓缓牵起她的手,朝里间走去。
郭宝宝心脏突突一阵狂跳,他这是要毁了我吗?
心中忐忑,直到傅筠山领她到梳妆台前让她坐下,她这才惊魂稍定。
是自己想多了。
傅筠山拿起桌上木梳,对着镜子缓缓梳理她的长发。
“你忽然换了身份有所不适,咱家可以给你几日好好想想清楚。”
想?想什么?不管想多久,我都不愿意被威胁着过一辈子……
傅筠山捧着她的长发熟练的翻转扭绑,很快就梳好了。
他打量全新造型的郭宝宝满意的一笑,没多说一句,便走了。
郭宝宝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是成婚夫人的发髻,她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 * *
距京一日车程的一个小村子,偏僻而人烟稀少。这天深夜,一辆马车停在村中一户人家门前。
很快,院里出来一个身形肥胖,穿着身普通农人衣的男人。
男人出了院,来到马车前,月光撒落,照亮了男人的脸。他正是不久前还风光无限的皇庄管事高江川。
高江川自离开皇庄后,就带着女儿隐居在此,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因为平日里并无人与他来往,今日乍见一辆马车停在自家门前颇为意外。可当他来到院外,马车车帘打开时,他看着里边的人不禁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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