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黎垂眼看向自己身上干净整洁的新衣,这料子似乎比下人的衣着还要更好一些,是小姐赏赐的。
克制许久,还是耐不住心中的躁动,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一下袖口,仅此一下便很快撤开了手,像是担心自己粗粝的指腹将新衣磨损了一般。
回到西屋,这里是奴隶的住处,一间破旧的小屋里,要住上数十个奴隶。
霍黎收起自己的神色抬腿迈进屋中。
原本闹哄哄的屋子里,在瞧见与众人明显穿着不同的霍黎后,顿时安静了片刻。
众人的视线在霍黎身上的衣服来回扫视着。
今日霍黎跳湖救下二小姐一事整个奴隶房早就传了个遍,可大多数的猜测都是,一个以下犯上的奴隶,就是不被仗责也会被赶出府上。
哪曾想霍黎不仅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甚至还穿着干净的新衣。
方才更有传言称,二小姐还将霍黎传唤入院了。
一时间各种心绪在屋内的奴隶中滋生着。
霍黎本是无心去关注旁人的猜忌,沉着脸刚走到自己的床位边,隔壁床的奴隶却忽然凑了上来:“哟阿黎,你这衣服哪来的?”
这人打破了屋内的沉默,霍黎抿着嘴未答话,周围便又围上来几人。
“这料子看着挺金贵啊,小姐赏你的?”
“不是吧,狗奴才碰了小姐的身子,小姐没将你的手脚砍下来,怎还会赏衣服。”
周围的话语越来越多,霍黎却垂着眼并不吭声。
他在众人眼里一向如此,即使人高马大,也像是个二愣子一般又闷又无趣。
而霍黎失忆一事,在奴隶堆中也是人尽皆知甚。
有不少人拿此事戏弄霍黎,并且见霍黎从来都垂着头不怒也不反抗,时常有人愈发得寸进尺,稍有不顺心之事就拿霍黎出气。
身为低贱的奴隶,本就是生活在最底端,而当他们能有将人踩在脚下的机会,自然是从来不会放过的。
对此,霍黎从未放在心上,在旁人眼中他是老实好欺负的软柿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对此不屑一顾。
霍黎隔壁床见霍黎如此模样有些烦闷,一个连讨好主子都不会的傻大个,凭什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被不罚反赏,翻了个白眼有些阴阳怪气道:“啧啧,说到这个,阿黎,小姐的身子如何?腰软不软,胸大不大?早看到小姐那副风情万种的模样就想尝尝滋味了,没想到被你这傻小子给捷足先登了。”
说完,这人还猥琐地笑了起来,见霍黎依旧垂着头不说话,还未感觉到危险来临,说得起劲又继续道:“快跟大伙说说啊,白让你享了福,下次我也找个什么机会,去摸一摸……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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