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烈焰山脚到马路还有一大段距离,虽然浓黑的夜色给了他们掩护,但也难说不会被那些斯坦人发现。
“还能走吗?”丁琎回头问。
“可以。”周轶答得毫不迟疑。
“你的脚……”
虽然她一直忍着没吭声,但丁琎想也知道,这么一天下来她的脚伤肯定加重了。
“我没事。”周轶沉冷道,“现在走吗?”
目前的情况不允许他们再多停留,等天亮了,他们暴露的可能性将会更大。
丁琎蹲下身体,偏头:“上来。”
“不需要,我还能走。”
“能跑吗?”
“……”
丁琎沉下声,语气强硬起来:“不想再被抓一次就听我的。”
周轶抿唇,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最后妥协了。
周轶很轻,背着她比起平时的负重徒步训练轻松多了。
他们顺利地离开了烈焰山,到了省道上,丁琎并没有顺着省道往前走,斯坦国人没找到他们,也许会让人在路上等着。
丁琎背着周轶穿过省道往对面的戈壁深处走。
“我们现在去哪儿?”周轶趴在丁琎背上,望着前方黑黢黢的一片,完全不能辨别方向。
“找地窝子?”
周轶听不明白:“什么?”
丁琎没多解释:“到了你就懂了。”
周轶瞟他一眼,只当他不想和她多说,也就识趣地没有追问。
丁琎的背很宽很厚实,周轶身形瘦削,人趴在他背上能被完全挡住。
今天一天他就没休息过,此时背着她,他的步伐仍沉稳有力毫不虚浮,甚至连粗气都不喘,这样超常的体力,没有经年累月的训练是不可能有的。
周轶被很多男人追求着,但从没被男人这样背着走过,连周振国也不曾,他是个严父,或者说只是对她苛刻而已,对他的其他孩子来说,或许他是个温柔可亲的慈父。
她突然想起来,其实有一个人曾经背过她,只不过那时候他还是个男孩,她也不过是个半点大的孩子。
周轶尘封的回忆忽然被勾起了一角,露出了泛黄的底色。
戈壁上只有偶尔刮过的风的声音以及他的脚步声,然后就是他们的呼吸声。
周轶突然问:“我和其他女人比起来,重吗?”
丁琎过了一秒才说:“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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