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不已,我原本以为我瞒得很好。
梁随安笑说:“你帮他写了整整一年的读后感,换算成情书,十个林寻声都被你拿下了。”
这一晚,梁随安有一种诗人般的伤感。
他说:“乔溪,你以为人生有多少次的机会,能让你一再地浪费?”
林寻声,我没想梁随安的这句话应验得这样快。
这天散场是在清晨,整座城市被笼罩在一种虚幻的浅橙色暖光之中。走到了学校的逸夫楼前,你却停下脚步,不再和我们一起往宿舍区去。
你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腼腆笑意,你说你要等一个人一起去吃早餐。
那个时候,我清楚地听见心里响起了一种类似封冻湖面之上,冰雪崩裂的声音,冷而清脆。
大家对你要等的人充满了好奇,都赖在原地要一同见一见。你无奈地转过身去,摸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你的声音温柔而平缓,好像你在对话的是林中的一只惊鹿。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一眼能识别出那些恋爱中的人——那实在过于明显,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有了色彩。
十分钟,一个长发的女生急匆匆地赶过来,微微喘息地向大家道了句歉。你很自然地将她的手一挽,“这是沈柚。”
即便嫉妒,我也不得不承认,沈柚真是一个好看且耐看的姑娘。她是英语系的,你在学校的公选课上与她相识。
后来,大家都叫沈柚“大柚子”,她也顺势把自己所有的社交网站上的昵称,都改成了“林家大柚子”。
见到沈柚的这一刻,我就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在作业截止日期临近的当口,借由你欠我“五十次读后感”的由头,让你帮我剪片渲染;不能在去科幻社的路上,帮你带一杯整个武汉最好喝的芦荟果粒鲜奶;不能有什么科幻电影一上映,就理直气壮地给你发微信而不用编造任何借口
林寻声,我认识你三年,做你朋友一年。
一千个日子里,我有无穷多的机会告诉你我的心意,然而在一次又一次的“等痘痘好了”“等黑眼圈消了”“等换上裙子了”诸如此类的借口之中,消耗殆尽。
你说,这是不是拖延症晚期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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