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之后,当时的感觉也被冲淡很多,回想起来有些记忆都变得模糊,像是做了一场不真实的噩梦。
工作依旧忙得不可开交,自从她上次外调的事情取消之后,领导重新把所有搁置的项目分给她。
生活一如既往,被时间洪流推着匆匆往前走,所有情绪淹没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
小时候她以为自己长大后会是拿着摄像机逐梦天涯的女侠,结果却只是一个每日困在写字楼里忙忙碌碌的打工人。
又是一个加班的深夜,出来路灯已经点亮黑暗。
夜冷得很寂。
祝时雨的手机很安静,从把陆戈拉黑之后,就没有人时刻惦记她发消息,两人分手的事情他似乎还没有和身边朋友说,这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
他不说,祝时雨也没有刻意同别人提起,上次见面后她一直忙到现在,还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事情。
日历上显示的是六号,这一天用标记打了个圈,祝时雨定定看了会,从通讯录调一个号码拨出去。
嘟声响了两下,被切断,没多久,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
“点点,今天家里来了很多亲戚,你妈妈心情有点不舒坦,我晚点再给你回过去啊。”
祝时雨垂下眼,平静地打字回复。
“好,你们也要注意身体,让妈妈不要经常生气。”
这样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工作的这几年,祝时雨和家里几乎是一个僵持的状态。
原本大学时还算勉强缓和的相处,又因为她再次的执意“追梦”,彻底破裂。
祝时雨当时先斩后奏入职了才告诉家里,那次事情,让他们整整三个月没有联系。
周珍不愿意接她电话,祝安远不敢明目张胆打给她,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偷偷给她发消息询问近况。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和家里的关系,慢慢变得冷淡疏离,从前那些和睦亲密的日子,回想起来像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明天立冬,预告了许久的小雪终于如约而至,天空飘起来细细软软的白色雪花,在昏黄路灯下飘浮。
外面温度很冷。
祝时雨双手插进大衣兜里,仰起脸闭上眼,有微小的凉意融化在肌肤间。
又是一年冬天。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她都工作四年了,然而遗憾的是,她好像没有长成自己希望成为的那种大人。
工作日照例繁忙,接到大姨电话那会,祝时雨刚好开完下午会议从办公室出来。
焦急慌张的声音穿透听筒,母亲突然心梗住院的消息就这样毫无征兆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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