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高卞听到过一些传言,说步西岸初中总是翘课打架,仗着自己长得好和好几个女生暧昧,甚至还有女生为他流过产,就是因为他长得帅,成绩也总是看似随便学学就名列前茅。
可是初中知识多简单,再说了,一个人这辈子能有几年在学校,出了学校决定未来能走多远的是人生态度。
步西岸这种态度,高卞相当嗤之以鼻。
让高卞对其改观的是一件事,上学期期末考的时候,出题老师不知从哪薅来一道高二的题,班里没有一个人写出来,开学来了大家还在骂出题老师。
超纲题,没答出来很正常,高卞也没写,在他认知里,他们班应该没人写出来,如果真的有应该早就拿出来吹嘘了。可一次午休,他去后排扔垃圾,路过步西岸坐位的时候无意间瞥到步西岸桌子上的试卷,震惊地发现步西岸这道题是写了的,虽然没得满分,但也拿了三分之二的分数。
可是这么久,他从来没说过。
挺低调一个人。
和传言有出入。
高卞那段时间挺瞧不起自己,觉得自己那么大人了还被没有证实的流言蜚语诱导。他一边瞧不起自己,一边对步西岸有所愧疚,可他再愧疚也不能主动去给步西岸道歉,毕竟他从来没传播过什么步西岸的谣言,总不能上去说:“对不起,我在心里瞧不起过你,你别放在心上。”
那跟傻逼有什么区别。
但前前后后那么多事,高卞总归是对步西岸有了深刻印象,也总是不由自主关注步西岸的成绩。
因为在班里,能和他一较高低的,好像只有步西岸。
强者遇到劲敌,是很难得的事情。
高卞不想劝说步西岸,但他确实也不想放走步西岸,于是便跟步西岸说:“我有点事,你帮我送办公室吧。”
班主任看了步西岸的表,多少应该会说两句吧?
步西岸本来心思都在隔壁楼上,听到这话目光移过来。
步西岸眼睛很黑,白日里都显得冷漠,晚上更是深不可测。
他这么看过来一眼,高卞还挺心虚,冠冕堂皇反问:“怎么?你有事?那我找——”
“没事。”步西岸伸手拿走了表。
步西岸提步走远,高卞才松了口气,他装模作样地转身,一看步西岸短短几秒已经拐弯走到隔壁楼了,心想腿长就是不一样哈。
步西岸是走得挺快的,走廊地面映着教室窗户的轮廓,左手边是杂乱明亮的教室,右手边是高挂的浅月,月光和灯光汇聚在他眼睛里,闪烁着,像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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