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鸣举手投降,边投降边后退,他后退时没分心注意身后,一不小心就踩到了郁温的脚。
“嘶。”郁温出声很不明显,她踉跄一步,一只手忽地攥住了她的胳膊。
力气很大,几乎一下就控制住她快要倒去的身体。
郁温扭头,看到是步西岸。
步西岸这也是下意识的本能行为,他发现在郁温面前,他很多行为都很难自控,以前邻居们都很爱跟爷爷说他是个做什么心里都有数的孩子,估计以后也不会让大人操心。
他不置可否。
他确实做什么都有数,什么能碰,能碰几分,什么不能碰,要避几步,他基本都能控制。
他自认理智又清醒。
然而这一切,在郁温面前似乎都不堪一击。
她冲别人淡淡一笑,他被嫉妒蒙蔽双眼,理智全抛脑后,只剩十六岁的冲动。
其实大多数时候,步西岸是不太记得自己才十六岁的,也许只有穿校服进校园的时候,他才会在蓝天书墨中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学生。
但这种意识大多时候依然很淡,因为天不会一直蓝,书墨气味也很快会被汗迹机油掩盖。
可刚刚,他在球场里奔跑跳跃,心跳疯狂热烈,偶尔借着和组员说话看旁边一眼,然后换来更快的心跳时,他忽然对十六岁的青春有所察觉。
而眼下,此刻,这一秒,他垂眸,与少女清透的瞳仁对视,掌心柔软让体温渐升,他在愈渐更快的心跳加速里,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没那么有数。
理智告诉他不该碰的人,本能已经抢先靠近。
得到的甜头,也显然让他欲罢不能。
“谢谢。”郁温主动说,脸上是礼貌的感谢。
她与人说话时很爱很直接地看对方的眼睛,她是觉得这样会比较尊重对方。
步西岸却略显仓促地躲开目光,他松了力,没完全松开手,目光往下垂,盯着郁温的脚,低声问:“站稳了?”
“嗯。”郁温站稳,步西岸适时松手,一秒没多碰。
旁边向芹和周武鸣还在闹,显然没注意到这点小插曲,倒是高卞瞥了一眼,步西岸与他对视,高卞慢悠悠转走眼珠,边做拉伸活动边大步往前走。
叶全着急回去做题,也走得快。
杨姜和其他人个人腿长,也几步走远。
只剩下步西岸和郁温在后面,郁温走得慢,先不说脚刚被踩有点疼,就是不疼她也追不上那些人。
不过步西岸走得也不快,不知道是不是打球打累了,他步伐间没有刚刚赛场上那么凌厉果断,很悠闲散漫。
仔细看,好像还有一点僵硬?
郁温心细,发现这点时,抬头看了步西岸一眼,步西岸察觉到,抿了抿唇,没作反应,继续目视前方。
直到郁温问:“你刚刚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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