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温忽然开始落泪,胸腔像被巨石疯狂挤压一般,她喘不过气来,闷得整个人头晕眼花,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听力也逐渐减弱。
她听不到郁学舟又说了什么,也渐渐看不到郁学舟的脸。
她大声地喊爸爸,她奔跑着追过去。
可头顶的风筝忽然高速坠落,一块巨大的幕布拉下,阻隔在她面前。
仿佛在说,大戏至此,有人杀青。
之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
人不能永远活在庇护之下,成长永远需要代价,山风不见,自然永远好少年。
可长路漫漫,山谷幽幽,风雨从天上来,想要领略更高更远的风景,山风,早晚都是要见的。
铃铃铃——
闹铃声骤然响起,郁温仿佛被人猛地拽住了心,她长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坐起来好久才慢吞吞缓过神。
五点四十。
该起床了。
郁温愣愣地坐在床上好一会儿,她手慢慢捂住心口,很闷,她难受得想落泪,她直觉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可她想不起来到底梦到了什么。
最后郁温也只能默默起床。
阿姨已经做好了饭,周芊和郁学舟一夜未归,郁温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饭,一个人去了学校。
路上堵车,郁温迟到了。
到班以后关渠虽然还没到,但班里所有人都到了。
郁温有点不好意思,缩着肩从后门溜了进去。
路过最后一排时,她本想扭头往旁边看,余光瞥见少年侧脸身影时,她硬生生忍住了,完全没有回头地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杨姜看她这样觉得好玩,故意逗她:“组长迟到了!”
郁温“呀”一声,“嘘。”
杨姜大笑,“别怕别怕,老班还没到呢。”
郁温松了口气,小幅度拍了拍胸口。
她把东西放抽屉里,放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东西阻隔,低头一看,抽屉里多了一样东西。
是一个盒子。
长条盒子。
她拿出来看了眼,扭头看杨姜,杨姜比她还好奇,反问:“什么东西?”
郁温忽然心里有某种猜测,她小心翼翼回头看了眼步西岸,步西岸正在低头看书,没有察觉半分。
郁温抿了抿唇,心跳渐渐快起来。
她把盒子放在腿上,打开盒子。
入目,一只包了塑料保护膜的干花。
是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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