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消散。
郁温沉默了很久,才继续说:“今年我没有许这些。
“可能就是因为我没有许这些吧。”
她没忍住,眼泪更加大颗地往下掉,她抬手盖在了步西岸手上,她死死地攥住步西岸的手,最后终于哭出声音。
她把头抵在步西岸胸口,哽咽出声:“怪我,我应该继续许的。”
步西岸听着她的哭声融进风里,又被风吹着灌进他耳朵里,一寸一寸地撕扯着他的心。
她明明就在他身边,他却只能听着她哭,做不出更多有成效的行为。
他被逼红了眼,仰面望天。
悬月仍在,一点浅亮,却怎么也照不到他们这丁点大的地方。
直到郁温止住了哭声,也松开了他的手,她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
步西岸身体僵住。
然后听到郁温说:“我今年只许了一个愿望。”
步西岸嗓音低沉,问:“许了什么?”
郁温没说话。
步西岸没催。
又过一会儿,郁温问:“说了你会帮我实现吗?”
“如果可以的话。”步西岸说。
郁温从步西岸怀里出来了。
她拿开覆盖在她眼睛上的步西岸的手,她眼睛已经红肿,脸上也全是湿痕,她现在应该很丑吧,那么丑得出现在步西岸跟前。
她本不该想这些事情,可她太需要一个精神支柱了,可能是三千米的风把她的理智全吹散了,也可能是今晚的酒精把她的冲动全掀了出来,也可能是他喉结划过的那滴汗,或者是他被白开水温得有点热的小指。
很多。
所有。
一切有意的,无意的,真实的,幻想的,声音,画面,温度,晚风,月亮,还有心跳。
都让她想要在这个青春里,留下一抹粗重的痕迹。
她渐渐平息,转而情绪平稳,心跳也平静下来,她感觉脑子很胀,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
脸很热,又很冷,身体也是,手指也是,酥酥麻麻的。
不太真实。
又很真实。
她轻轻吐了口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步西岸,一字一句,声音不高,却说得清晰。
“我许愿,我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许了三次。”
她说。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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