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其中一个,被救下时恰好在那高挺男人身旁,被他弯腰披了一件衣裳。
那件衣裳落在她身上,也落在她心里。
“说身为储君护住子民是他的职责也好,说他只是纯粹的怜惜弱者也罢,可他不眠不休,率军出击,将敌军下令掳虐姑娘的那个将领的头颅斩下时,身姿真的太英勇了。”姑娘眼中带着痴迷与无限的怀念,似自言自语道,“他怎么能死得不明不白呢……”
这事发生是在好几年前,那时候李轻婵还小,根本听都没怎么听说过,现在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姑娘依着船舱望着水中月,好一会儿,忽然将手伸进水中,皎洁弯月被绞碎,随着涟漪层层荡开。
她重新看向李轻婵,道:“真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也能跟太子一个待遇。”
李轻婵无意识地揪紧了裙子,是哦,她何德何能让人家用毒杀太子的法子毒杀她。
可她也不想啊。
小船又驶了会儿,那姑娘忽然站起身朝四周环视了一眼,接着皱起了眉,问李轻婵,“是不是好久没听见声音了?你表哥难道不管你了?”
“我表哥才不会丢下我,他马上就来了。”李轻婵下意识反驳她。
前方是一处密集的芦苇,悄无声息,似乎连风也停了。
姑娘左右看了看,喃喃道:“不对啊……”
她也不多耽误,斩钉截铁地拉起李轻婵,“下船。”
“我腿疼,方才磕着了。”她慌张,李轻婵却心砰砰跳,借口腿疼不愿意下去。
姑娘犹豫了下,最后松开眉头,道:“那也行,反正本来就要把你还回去的,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人叛国通敌,手背上有道疤。”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小船已驶入芦苇丛,姑娘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回道:“因为我那日就躲在桌子底下,看见了他捡东西——当然,不信也没关系,只要你表哥顺着这线索查下去,必定能查到些什么。”
她说完,跪坐下来去拉扯李轻婵的外衫,道:“第一回 见的时候你不是让你表哥给我披了件衣裳吗,今日我也觉得冷了,把你身上的衣裳给我。”
“船舱里明明有别的……”李轻婵不肯给她,被她硬是扯下来。
姑娘刚披上她的外衣,破风声骤响,她心生警觉,本能地一偏身,一支泛着冷光的银箭擦着她脖子划过去,“笃”地一声重重射在船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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